“若是不清楚,朕又怎会允了他们俩人的婚事。”
“父王提到县主的师父,莫非与他的病体有关?”
皇帝没有回答,只是注视着跳动的烛火,卫王不敢再问,捧着茶盏直至茶水完全冷却时,皇帝这才开口。
“倘若,他毫无异心,朕也希望他能福寿安康,长命百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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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梦兮臊的不行,根本不敢看解游迟。
可她还是会担忧太医此次前来,到底会给皇帝带去什么样的信息。
“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若是圣上对你起疑,可如何是好。”
解游迟知道,云梦兮是真的担心他,也不在惹她。
“那应该只有夫人能打消圣上这个疑虑了。”
“我?”云梦兮忍不住转过身,看着解游迟。
他的眼神温柔而缱绻,让她方才好不容易平息的心绪再一次翻涌起来。
解游迟没有回答,只是抬起手,可只他是抬起,却没有后续的动作。
云梦兮一时间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只能握住他的手。
“现在,可以允我继续称呼你兮儿吗?”解游迟将云梦兮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地摩挲着。
云梦兮感到炙热的温度自指尖传入,通过血脉直达心底。
“你……你都已经叫了,我还能拒绝嘛。”
“总要得到你的许可。”
解游迟的语调轻柔,声音更是犹如潺潺溪水,听在云梦兮耳中,就像是清风拂过心头一般。
“时候不早了,今日你定是累了,早些休息。”
说着,云梦兮想要抽回手,却发现解游迟根本不愿意放手。
“不会是又想去睡贵妃榻吧?”解游迟一边说,眼眸黯淡了下来,“兮儿难道要说话不算话。”
看解游迟这个模样,云梦兮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她用另一只手轻轻抚着他的胸口道:“难得动武,总要让我洗洗方能歇息吧。”
解游迟看着云梦兮的身影离开了卧室,影影绰绰的倩影似乎拿了衣物随后他便看不清了。
到这一刻,解游迟才摸出一方绢帕,抵在口唇处。
鲜血涌出唇瓣之际,绢帕炙热得烫手。
是药三分毒,为了掩盖真正的脉象,穆星洲给他用了药。
这药的目的不是为了骗那帝王至尊。
为的不过就是瞒住云梦兮。
他怕,云梦兮会从太医口中得知真相。
知道他还有不足一年的寿命。
然而,药性过于猛烈,以至于他血气翻涌。
胸腔翻涌的疼痛随着吐出的鲜血,得到了缓解,解游迟等了片刻,方才将那绢帕置于炭火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