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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思阙没见过真品,也不知道真品是如何的,但单观那陶绘底部斑驳错落的年代感,还有釉面的色泽和过渡,感觉大概真品也不过如是了吧。

    后来那些被夺去的名剑仿品,第二天也都出现了比那仿品更像真品的出现在树洞里,那玄翦剑厚重而璀璨的剑身,剑光闪耀得她眼睛都差点睁不开,心中连连喟叹如若这并非真品,那真品该有多厉害啊。

    就连被夺去雄鸡,第二天路过墙头古树时,就会看见一只体态更为健硕的战斗佛鸡从树洞里跳出来。

    对此思阙很感迷惑。但她想起了幼时宫里的老嬷嬷给她讲的关于楚国古老的树神传说。

    她想大概这世上果真是有神灵的吧。

    之后她越来越懂得财不露白的道理,特意花了好几袋子小米换了一把结实的锁将那些藏品锁起,藏在自己的被褥里。

    只是后来太子昌抢掉她一匣子悄悄积攒起来的锦衣华裙,簪花珠钗,却对她那些更像真品的骨雕陶绘和名剑不感兴趣,将其连同一把破烂得生了锈的铁锁扔回给她时,她意识到了越是她刻意去藏的东西,那些起歹意的人就越在意,从而多难都要将其搜出来。

    自此之后,但凡她在意的藏品,便被她用一把破锁锁在残旧不堪的木匣里,随意扔在屋子角落,反倒不易引起人注意。

    “殿下,殿下!外头风大,您还是赶紧回车辇上吧...”

    悠扬的埙声以外,周凛苦口婆心循循诱导的声音响起,既焦虑又惶恐。

    倒是没再听见那病太子夺命咳嗽的声音了,反而听见一阵阵沉重喘息的声音,那喘息声如同一个步入弥留期的老者一般。

    姒思阙皱了皱眉,眉目不动,继续端坐墙头吹埙,连节奏都没有被打乱。

    因为她知道自己如若这时候停止吹埙回避,那位阴晴不定的太子殿下定然拿事来发难,她越是毫不在意他,兴许太子还会刻意吸引她注意,但必然不会太过责难她。

    果不其然,喘息和步伐声在她足下停下,一身玄衣,墨发随意披散的太子殿下喝停了她,并且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下来说话。

    姒思阙并未如他的意,只是略停了一下,垂眼淡淡地扫了扫他,就又举埙换了个韵律吹奏起来。

    这曲调比先前那首激烈鲜明的曲子悠扬野趣多了,如春日明媚潋滟的流水平静和缓地流过,渐渐地,那些栖身在树头的扫尾子,还有鸟雀都出现了,在枝头伴随思阙的埙声吱吱喳喳叫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