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云,阿云,别哭。你并没有做错,刚才要不是太子殿下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阿云一听自己并没有坏了事,如释重负了下,那挡不住的泪水更加如决堤的洪水,哗啦哗啦一下子就下来了。
她边哭边跪伏在地,心里还是有些不安感,便一个劲儿去吻主子的衣摆,试图取悦主子,喃喃道:“太好了...太好了...”
姒思阙疼惜地也蹲跪下来,执着阿云的双手,想扶她起来,道:“傻瓜,猜到我有可能弃你不顾逃了,却还是只顾着担心自己有没有坏了我的事,阿云真是个大傻子。”
阿云泪眼涟涟,泪雾中的公主容色艳绝,略微英气的眉头轻轻蹙起,伸出白皙修长的指头来,欲替她擦泪。
“但是,我又怎么可能扔下阿云独自走了呢?”
姒思阙微微展颜一笑,柔声说着这话。
这是阿云以为主子逃掉后,就一直埋藏心底的隐痛和不安的来源,不承想主子一句话就把她的流脓击溃,把心窝子烘暖,感动得稀里哗啦。
虽然阿云同为女子,但她想,此时无论男女,又如何能抵挡得住公主的魅力,不被她深深吸引和俘虏呢?
“公主...谢谢您。”阿云彻底卸下心防,转泪为笑,笑出了涕泡,然后又腼腆地低头擦着涕泪,弯起红红的眼眸开心见诚地和主子说着话:
“公主,您知道吗?太子殿下得知您有可能被掳那会,那模样可吓人了!哦,对了,您看见门口那道缺了个角的木槛了吗?太子殿下出门的时候不知怎的,恁大的人,竟也会像个孩子似得摔趴地上,膝盖给磕掉的,想来那里该肿起一片了吧,奴如今想来似乎有那么点滑稽好笑呢。”
阿云眯眯眼掩唇笑了,又恢复了往日没心没肺傻乐的模样。
思阙看着还是有些心疼,便伸手揉了揉她的发,嗔道:“大傻子阿云,老爱乱想!”
抚慰完阿云,思阙又拉着弟弟往小室里头去,并且让阿云去给拿些伤药来,在外头守着,她亲自给弟弟上药。
内室里,案台上点了一盏微弱的灯火,姒思阙让姒思朗将后背露出,方便她替其上药。
经年不见的弟弟,此时却多了些幼年时所没有的拘谨,羞涩得连连婉拒,道:
“阿姐...不必了!朗儿...自己来。”
姒思阙拍掉了他伸手来夺药的手,叉腰嗔道:
“说什么傻话?后背你能够得到吗?别一会闪了腰就坏了!你忘了小时候姐还帮你洗过浴呢?不过让你露个背,这会子忸怩什么?”
姒思朗缄默了,不知该如何反驳。
小时候阿姐曾替高热中的他洗过浴散温没错,而且那会他特别黏姐姐,那些照料他的嬷嬷被他拗得没法,这才求来幺公主帮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