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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远处树梢上正卖力“笃笃笃”啄着树干里虫子的啄木鸟听到了思阙敲击的节律,鸟啄上叨着肥美的虫子朝这儿飞来了。

    几只头顶有红翎的啄木鸟盘旋着在宣蟲的脑顶,只待思阙敲击节律的一声令下,就集中鸟啄的威力朝宣蟲脑袋啄。

    这时酒醉的宣蟲尚未能从醉里清醒,将手里揪着的面色苍白的太子当成了当年在小树林被他揍打过的不得宠的公子。

    “呵呵,原来是你这个害爷输了蹴鞠的鼻涕娃娃!今儿你不走运,恰好爷爷心情不畅快,看你这一声细皮嫩肉的模样,啧啧,爷今儿有兴致先玩弄一下,玩够再杀你!”

    “嗝...来呀...自己把衣裳脱了,还是爷来帮你脱?”宣蟲醉醺醺着脸,打着酒嗝醉眼昏花。

    正准备伸手探入太子殿下胸前的衣襟,姬夷昌面上的表情黑得简直如翻腾着的黑河,默默地等待着气力的恢复。

    如今的姬夷昌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十二岁,没有实权,明知是王父的计谋,却只能憋屈忍声承受的小少年了。

    那厮胆敢动他,敢动他的人一根汗毛,他会直接让他挫骨扬灰。

    区区燕国,哼!他悄悄握在手里的兵马就能让他们覆国!

    就在姬夷昌的体力即将恢复,宣蟲那酒醉未醒的淫.手即将探入他微散玄衣,领口露出的白皙结实胸膛时,一群红翎的啄木鸟也俯冲而下,呈了箭镞之状,直直地俯击宣蟲的脑顶。

    “啊哟!啊哟!!”宣蟲被鸟嘴啄得头发散开,不一会儿,便有大把大把的头发竞相被鸟啄落在地上,如晚霞岸边凋零的柳絮。

    很快宣蟲便从一个乌发浓密的汉子,硬生被鸟啄成了光溜的半秃,脑袋还带血的坑坑洼洼。

    姒思阙樱唇微扬,目光朝姬夷昌看的时候带了点嘚瑟邀功的意味,手里相击的石块还是不肯停下。

    姬夷昌刚才赶来的时候没有时间细看,如今见思阙,虽然面上精致的妆容略微化了些,眼角处的眼影都化开了,但她那意气风发、得意洋洋的俏皮神情,在姬夷昌心目中像是会发光的金子一样,便是天上的神女都没有她这等好看让人着迷。

    姬夷昌默默收掉了手腕处蓄势待发的力量,打算安静地待在一边,欣赏他的神女施展“仙术”,也记得十二岁那年那个午后,他虽然极凶地斥走了她,但当他看见她依旧不息心似得一步三回头的样子,其实心里,高兴得要命。

    “快,跟着我说,宣蟲是个王八蛋瞎了眼的狗崽子,说!”最后思阙蹲在被鸟啄得匍匐在地的宣蟲身旁,夺过他手里的刀一下又一下拍击他满是鸟粪的脸。

    趴在地上的宣蟲泣不成声,思阙用刀子在他脸上轻轻揩蹭,冰凉的感觉从脸部冰到了脊梁骨,他脸上就被割开一道细细的血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