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笨。”
“啊?”思阙竭力按住挣扎脱逃的“小雪球”, 不让它溜出太子的膝间, 抬起头来短暂地疑惑了一下。
“它们的脑髓挺多的, 孤曾用其挖出生脑作药引过,应该不笨。”
思阙青了一记脸。
“殿...殿下,”思阙强颜欢笑:“您笑一个吧,您不笑的时候看起来, 样子挺凶会吓到它们的。”说完思阙想了想,好像太子一向冰山脸,似乎是...不会笑?
姬夷昌好像真的有些犯愁的样子,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精致绝伦得有些不近人情的五官,那张冷情又俊气的脸呈思考状。
然后,思阙看见他唇角轻轻扬了一下,勾勒出一个极微小的弧度。
虽然那个笑容极浅,架在他这种冷漠脸上,几不可闻。但无奈他五官出色,硬生连带他那个极浅的笑都让人觉得是什么世间稀罕的昙花凝露一般的存在。
思阙愣神了一会儿,很快就回过神来。
她突然觉得,太子殿下曲意迎合自己时,好像还挺好玩的,至少还能干一些,他以前从来不干的傻事。
“殿下,”她面向他,一瞬不瞬地看他,眼里满是赞许之色,“您果然该多笑笑的,您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思阙说出这句话其实也是由衷的。
姬夷昌听了后,却忍不住一把握住了思阙的手,然后又极认真地点了一下头,语带僵涩:“好,孤记住了。”
太子还有事情要做,不能在凤仪阁多待。思阙也明显感觉太子殿下的身体好像有些奇怪,一会儿虚弱得被人打不能还击,一会需要卧床,一会又好像今天这样,夹着她走了良久的路都不带气喘,还能跑出去做事。
当他起身要离开时,沉吟了片刻,又折了回来,犹豫了片刻,与她道:“夫人。”
思阙脖子起了小疙瘩,她还是很不习惯听他叫她夫人。
“一会你父王母后会来,你在小殿给他们奉茶,顺便和他们一块用晚膳吧,晚些孤会回来。”
思阙没会意过来,机械地点了下头,等她会意过来,眼中大放喜色之时,太子已经走远了。
姬夷昌懊恼自己为何不明确说出来,明明刚才折回来就是想跟姒思阙说,让她以后不许跟公子奚玩投壶,不许和纪别光、甚至是那个疑似是她弟弟的家伙有那种让人讨厌的默契感。
可是说了又如何呢?指不定她只会不知怎么看他而已...
姬夷昌下去将那些使者分开用铁笼子锁了起来,等他进入华容宫里的狱中时,那些使者眼神已经渐渐清明,却也开始想起了刚才宴席间自己对太子说过的话,做过的事。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饶命!臣使刚才所说的都是胡言乱语!您一定不能相信了...”
卫国使者章陇满脸血泪,身心已经被折磨得几近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