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赵程言笑道:“臣以为,殿下是该多笑笑,这样的殿下看起来...”
“更有人情味。”
姒思阙送走了父亲和母亲,看见他们安好,穿着精神爽利,她也就安心了。
回到殿室中时,因为想起来太子说了晚些会回来,一联想到昨夜洞房夜硬是被太子搂着亲着睡的场景,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就又起来了。
太子他只是怕冷不是吗?兴许她能在殿室中架几个竹火炉,他暖和了便不会搂着她睡了?
于是,姬夷昌回到凤仪阁的时候,推开内室屏风门时,便有扑面而来的热气。
姒思阙端坐其中,见他进来,对他屈身一笑,脸上挂了豆大的汗珠,脂粉都融化得差不多了。
“不热?”姬夷昌皱了皱眉,看着屋里排得满满当当的暖炉,自觉伸手,让身后的周凛把他身上的披氅脱掉。
周凛伺候太子宽好衣,又命人撤掉了一部分炉,便退下去了。
小室内又剩下了姬夷昌和姒思阙两人。
思阙热得揣紧了怀里的兽皮水囊,揩拭掉满额的汗道:“殿下觉得暖和就好。”
姬夷昌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躺上床的时候,姒思阙缩在了里侧,背对着姬夷昌,而姬夷昌则安安静静地平躺着,似乎不再像昨夜一样硬要搂着她睡了。
姒思阙全身的神经一直绷紧,用被子把自己裹紧了一点,耳朵竖起来,生怕身边的人突然会有什么动静一样。
还好今夜的姬夷昌似乎格外安静,就连咳嗽都没有。
过了好久,见旁边一直没有动静,直到呼吸匀称,姒思阙终于放松下来。心想病太子这个爱把她当成暖炉抱着的嗜好,一点也不友好。她自幼爱蹦跶,身子热和,但又不是真的暖炉,你说他要抱,抱个暖手铜炉睡不是更好?当时非得让周凛把她急着找回来,就为了要把她当暖炉搂着睡...
姒思阙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了一大堆,甚至在计划着要怎么潜伏在太子身边,赢得他的信任,如何找出那个刺杀的行动密图,想来想去,就是焦躁得满身是汗,睡不着。
“哼...”姒思阙烦躁地翻了个身,还是觉得盖在身上的被子太厚了,热得睡不着。
于是,她从悄悄往被褥里探出手手脚脚,到最后干脆把被子踢掉了。
但宫室里暖炉还燃烧着,她还是热得睡不着,翻来覆去的,差点没把睡着的太子吵醒。
后来她觉得这么下去可不行,不睡觉明日的行动出了差错可是要命的。于是她偷偷摸摸地把衣领拽开,觉得时而有微凉的空气沁入,舒服了一些,紧接着,她干脆将外衣脱了,剩下里头的中衣。
在闭合眼睛之前,她手里紧紧拽着外衣,心里想着睡到半夜起来,在太子醒来之前,得把外衣穿上。
可是这一睡,便睡得彻底没了回事。
早上醒来的时候,手里的外衣已经不知被自己扔到哪个角落里了,自己就大敞着领口,手脚如章鱼腿一般,纠缠在姬夷昌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