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院墙,也能看到不远处的樱桃树枝繁叶茂。
屈庐跟在李穆身边十年,从未见过他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忍不住道:“大人,可是这女子有何不妥?属下一定给她查个底朝天。”
李穆自嘲一笑:“查了又如何,不过是徒增笑料。”
二十年前,我在地藏寺等了你三天,最后得到的是你失踪的消息。
二十年来,你可知我在这等了你多少次?
二十年来,我与秦易交好,常来往于秦国公府,可他们从不提你。
你失踪的二十年,不过是成亲生子罢了,所以秦家从不找你,因为他们知道你过得很好。
听到你的消息,我本该高兴,如今却是剜心之痛。
你的女儿说的陪伴家人,陪伴的是你吗?你在这府里吗?你在这樱桃院里吗?你的……夫君也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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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月本是计划出游一天的,谁知计划不如变化,慌慌张张回了家,才恍然大悟一般拍了自己额头一下:“我离开水月阁就可以啊,干嘛要回家来,他又没跟在我后边!”
只不过进了家门也不好再出去,否则她娘得收拾她了,别看她娘现在慈眉善目的,年少时可是出了名的河东狮。
本想用了午膳,再溜出去一圈,可惜计划失败。
“娘,你可饶了我吧!”秦月一看赵氏又带了几匹彩纱给她就害怕,“别说这二十年每季都给我做的新衣都还好好的,光这两天你都拉着比划了多少布了,我哪穿得了这么多!”
赵氏理直气壮:“那些哪够。往后还有赏花会,喜宴,各种寿宴,你要是每次都穿一样的,会被人笑的,还有以前的衣服,都是以前的花样,不能再穿了。”
“不穿多浪费啊,天圣帝后在位时可天天提倡勤俭。”秦月头大,“再有,那些什么会啊以前也没这么多,能不让我去吗?”
赵氏叹气垂泪:“话是这么说,可为娘我二十年没见到自己的女儿了,难道都不能给她做几件衣服吗?”
“能能能。”秦月连连应道,明知她娘假哭,还是得认怂,“不就是几件衣服,你随便做。”
赵氏展露笑颜:“我也不是来者不拒,都是好地方才让你去的。过几日的花会可是大长公主召集的。我想着你素来仰慕大长公主,一直遗憾未能一见,这才急急忙忙给你做衣服。”
“大长公主归京了!”秦月面上掩饰不住的惊喜,凑近去搂住赵氏的手臂,“娘你可真好。”
赵氏这才细细交代起来:“十五年前就回来了,如今边疆与石岩互通商贸,关系很是友好,不用再让老将死守。你现在看起来还是十六岁时的样子,到时候就与瓶如一起,多见见与你年纪相当的这些闺秀,以后出门也有个玩伴。”
“知道了知道了,我哪是缺玩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