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今日要去的就是这么一个地方,与街头的说书先生相比,这些隐秘在巷子里的先生们显然更大胆,奇闻怪谈那自是要说的,可朝堂政事他们也敢提那么几嘴。
“刚刚说完了这扒衣大盗,现在咱就接着说说这无名侠。”一声惊堂木,说书先生抑扬顿挫,“二十多年前,女官署尚书温大人被贬谪南疆,此事本祸不及家人,可温家人却一夜之间全都消失了,传闻说温家人犯了大错,害怕被株连,才一夜之间全都跑了,连温家族长都让她们那一支除了名。”
说书先生拿起自己的葫芦,喝了口水,接着道:“而前些日子,京兆府门口贴满了诉状,就连附近的墙上都贴了,署名无名侠,说的就是这桩二十多年的旧案再说这案子,原是二十多年前,有那趁火打劫之徒,抢了温家钱财,又掳走了温家人,再借着这笔横财,青云直上,捐了官改头换面,一跃成了官家老爷。只可惜这温家人就此了无音讯,不知死活。”
看着周围人听的津津有味的表情,说书先生摸了一把胡子,又拍了一下惊堂木:“咱再说无名侠贴诉状,京兆府尹门口可是十二个时辰都有人值守的,居然有这样的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贴了这诉状,可真真是让京兆府尹没脸。可这都比不上诉状让人大家震惊,无他,那位官家老爷便是如今的礼部侍郎张世昭,此事一出,朝野震惊,要知道温大人虽然死在了南疆,可当今登基以后却为她翻了案,只是这么多年温家人都出现,原是被人掳走了。陛下下令严查,李穆相爷全权参与,没想到咱三不知的京兆府尹大人居然什么都知道了,认认真真办了案,还因为这个,升了官。”
看周围人的表情就知道这事不是说书先生第一遍说,可他们还是听得如痴如醉,还不停问:“那温家人真的找不到了吗?”
“也不知被掳到哪里去了,如今他们家沉冤得雪,若能回到京城,定会被陛下嘉奖的。”
听着这些话,秦月敛起笑,给说书先生扔了锭碎银,顶着太阳,背着手,优哉游哉回了家去。
几日之后便是中元节,秦月不再出门,认认真真做起了河花灯,倒是秦瓶如受邀和小姐妹出去参加了几次宴会,也叫了秦月,不过秦月不愿意去。
中元节前一日的傍晚,秦月整理好了河灯,吩咐人在樱桃树下摆了一把藤椅,拿着一把团扇躺在上边纳凉。
秦瓶如步履轻快的踏进了樱桃院:“姑姑最近怎么都不出去了,我还等着你带我出去玩呢!”
示意秦瓶如附耳过来,秦月神神叨叨:“近日不宜出门。”
秦瓶如一脸疑惑:“这是为何?”
“中元节,百鬼出行,行人避让。”
秦瓶如恨恨跺脚:“姑姑你总骗我,说带我出去玩也没个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