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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月不解:“这有何问题?”

    因着身份问题,两人离得不远,可说的话不能让别人听到,秦月便越凑越近,碎头发都碰到了李穆的下巴。

    李穆干咳一声,解释道:“石岩是游牧民族,千百年的习俗,他们并不信任金银,只有粮食才让他们觉得安稳。所以石岩向来与来往商人以物易物。金银于他们并无其他用处。”

    秦月抿了抿唇:“石岩这是有异动吗?固国夫人不是向来与我朝亲近吗?”

    “石岩并非固若金汤,固国夫人不过是在几个部落中势力最大的一位。当年石岩与我朝一战,战争僵持。固国夫人带着她所在的部落投靠了朝廷,给了我们石岩的军事分布图,才能一举攻破石岩大帐,之后大业拥护固国夫人,故国夫人至此在石岩站稳了脚跟,做了石岩的首领。”

    “对于有的石岩人来说,固国夫人是叛徒,所以石岩也有部落是不服她的,是吗?”秦月问。

    李穆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

    秦月又问:“是不是有石岩的部落想反了固国夫人?”

    “固国夫人势力很大,其他人再不服也只能忍着,除非大业有人伸出了橄榄枝。”

    可这个关头,能伸出橄榄枝的,除了皇族,还能有谁。

    秦月叹道:“皇权深渊,夺嫡风波,无人能避。”

    后来几日,几人多方打探,石岩与西北太守千丝万缕的关系也慢慢浮出了水面。

    再没几日,赈灾粮到了,负责人是申欣嘉的爹,李穆一手提拔的人,随着赈灾粮到的还有一队军队。

    那些人留在西北城外,并未进城,却全权接管了西北城的城门。

    李穆当即带着两人去见了申大人。

    没寒暄几句,李穆就道:“带人先将太守抓起来。”

    申大人一惊,此事发生,太守责无旁贷,可他毕竟熟悉本地事务,往往能给个带罪立功的机会,可听李穆这意思却是连这机会都没有了。

    心知有大事发生,他也不多话,转身告退,带着人就亲自去了。

    申大人并未将太守抓回来,早在朝廷接管城门之前,他就跑了。

    申大人跪在下首请罪,李穆挥手让人扶他起来:“此事不怪你,我早有预料。”

    又看秦月有话要说,缓声道:“秦女官有何问题,不妨直说。”

    秦月深知她此行不过是给个历练的机会,并没有谁指望她能做大事,看李穆与申大人吩咐正事,她也一直没有开口,虽说早已攒了一肚子话。

    既然李穆让她说话,那她就不客气了:“李相是故意放他走的吗?你早就猜到他会逃走吗?他走了粮仓里丢的粮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