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压低声音:“乔组长,您会画吗?”
“不会,瞎画,没事的。”
“可这本软面抄里要我画的是,工人们不顾安危,紧急处理钢水包里的没炼完的热钢水,免得钢水包彻底报废。可我连什么是钢水包都不知道。”
钢水包?
这个乔羽倒是知道的,她穿过来以前,偶尔还是会看看时事新闻的。
好像电视上放过,哪里出现钢水包老化,运送钢水途中,钢水包被烧穿,一千七百多度的钢水直接倾泻在生产车间,引起人员伤亡的安全事故。
1976年的钢水包,跟2000年以后的钢水包,样子上应该不会有太大差别吧。
“好像长这样。”乔羽从裤袋里掏出便签本,撕下最后一页,画了几笔,递给丁成珊。
丁成珊看了一眼,抬眸:“乔组长,您确定吗?”
“就照这个样子画吧,不会差太远。”乔羽满不在乎地挥挥手,低头画她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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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把她们完成的考核送到中年男子面前,那人一张一张仔细翻看起来。
一边翻,一边很不客气地说:“不行。”
“这画的是什么?”
“乱七八糟,毫无章法,还不如前面几组的人呢。”
乔羽听见这人这么直白的批评,心里有些火气,她明白这里需要从援建人员中找帮手,肯定也是因为原职工有大损失。
所以本着人道主义精神,她应该闷不做声,任凭面前这个人怎么数落。
就当是帮他卸一卸心里的那些苦了。
可她们过来援建的人就容易嘛,累到再冷的被窝也能倒头就睡,吃也吃不饱。她都已经受够了体力上的折磨,可不想再被人言语侮辱。
“同志,我希望您说话能稍微放尊重点,我们今天本来休假,听说您这边要赶很多稿,才放弃休假,过来帮这个忙。并不是我们求着喊着要来这里,这点请您搞清楚!”乔羽站起身,实在控制不住,怼起对方。
“乔组长,算了吧,我们走吧。”丁成珊不想惹事,过来拉乔羽。
“不行,必须给我们道歉,否则我投诉到您领导那里去。”乔羽不乐意了,她今天就跟这人卯上了。
那位中年男子就跟没听见乔羽的话一样,继续翻看着手里的画,直到翻到最后一张画纸,他身体“腾”地坐正了些,眸子也亮了起来。
他重新扶了扶眼镜,凑近了点,仔细看了好久,抬起头,眸光在乔羽几个女生身上穿梭:“这幅连环画,画的非常漂亮。生动,有趣,也没脱离现实。你们谁是乔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