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情况确实是中医不如西医,但到底是老祖宗留下的东西,其中蕴含的智慧和生活经验终究是没办法完全割舍。
谢芸锦也曾听过外公提及,他老人家虽专精中医,但对西方医学也很有兴趣。在他看来,两者并不是此消彼长的对立面,于病症的出发点和疗愈方式虽有差别,但总归都是治病救人的手段,各有优势,不该完全推崇其中之一,从而摒弃另一方。
她往前挪了挪,手臂搭在长桌上,郑重其事道:“可以,但是我暂时只给你用哦,你不能把方子给别人看!”
“那还多亏路副营的面子了。”军医笑开,点头道:“行!我保证!”
……
从医务室出来,谢芸锦犹豫了会儿,然后悄悄扯了下路昉的袖子。
男人有所感觉地侧过头,俯身听她说话:“怎么了?”
两人的身高差距不算太大,谢芸锦微微仰头,嘴唇刚好凑到他的耳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刚才他和军医之间的眼神交互,谢芸锦都看在眼里,她觉得自己来的这一趟似乎并不是单纯为了药方的事情,但军中纪律多,她也不好直接问,只能私底下探探路昉的口风。
路昉眼神闪了闪,垂眸看小姑娘的表情。她清澈的眼睛里带着点疑惑,还有些隐秘的担忧,眉心处现出很浅的褶皱。
她向来是个直白的人,此刻明明很好奇却有了顾忌。路昉抬手捏了捏她的脸,然后点点她的眉心:“跟我去一个地方你就知道了。”
……
靶场上的枪声不断,数十位战士趴在垒起的沙包上,对着百米开外的靶子叩下扳机。
谢芸锦隔着栅栏眯起眼,只能看到很小的一个圆盘。
没等多久,一位小战士回来通知他们俩:“路副营,周团长让你们过去!”
谢芸锦跟着走到了靶场内,见到了那天去过江渡村的周团长。
周团长看到她,方才还虎着的脸顿时放了下来,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难得看路昉这小子带人来营里。”
谢芸锦还记得那天晚上对方调侃自己的事,记仇地抬起下巴,又娇又傲地道:“以后也只有我一个!”
成!小姑娘还挺霸道!周团长笑得开怀,意味深长的目光不住地往路昉身上瞄。
路昉有点无奈又有点纵容,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对谢芸锦的话不置可否。
周团长看了稀奇,心道你小子也有这一天。
路昉以手作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随即正色道:“报告团长,一营路昉申请用枪!”
周团长笑容微滞,看了眼一旁的谢芸锦,明白了些什么,沉默些许才沉声道:“批准。”
在训练的其他战士投来新奇的目光,谢芸锦被人围观惯了,也不觉得有什么不自在,视线专心地落在路昉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