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一下,意识到是柳荷的声音,立刻转身往那头走。
“怎么啦?!”
柳荷跌坐在地上,正费力地解套在脚上的绳圈,见谢芸锦过来她有些窘迫地笑了笑,不好意思道:“应该是谁用来套兔子的陷阱,我没注意踩上了。”
谢芸锦松了口气,蹲下身来帮她。
绳圈应该是很有打猎经验的人弄的,跟死扣似的,根本解不开,谢芸锦生气地甩了甩手,插着腰道:“谁弄的陷阱啊!真烦人!”
“我。”
突兀的声音让两人都吓了一跳。
方安远手里拎着几只野鸡野兔,看起来收获颇丰,冷冰冰的表情没有一丝裂缝,周围的气温仿佛都降了些许。
他低头看着柳荷被绳圈套住的脚,很快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将野鸡野兔搁到一旁,从兜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
“抱歉。”他低声说了一句,然后抓住柳荷的脚踝,动作轻缓地将刀刃伸进去,往上划动几下,麻绳便断了。
谢芸锦眼尖地看见柳荷有些烧红的耳朵,将未出口的数落又咽了下去。
“谢谢你了,方同志。”
方安远长睫垂下:“应该的。”
柳荷的脚似乎崴了一下,不好用劲儿,谢芸锦见方安远要去拎野鸡野兔,不满地道:“你就不会扶她一下么?”
方安远动作一顿,眉心拧起来,沉默了许久,才朝柳荷伸出手。
“她的脚一定崴了,你得负责把她背回去!”
柳荷忙摆手:“不用不用……”
“你别说话!”谢芸锦瞪她一眼,唬她,“不然你要我背吗?我可没那力气!”
她连站起来都费劲,下山肯定很艰难,谢芸锦当然不能放方安远这个“劳动力”走。
方安远弓着腰,闻言盯着柳荷细弱的脚踝看了会儿,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然后收回手,放下背篓在柳荷面前蹲下:“上来吧。”
谢芸锦说的不无道理,柳荷知道自己确实没法一个人下山,左右衡量之后,红着脸道了声谢,小心翼翼地爬上男人的后背。
方安远一只手虚虚地护着后头,另一只手把野鸡野兔全装到背篓里拎着,脚步丝毫不见沉重。
一路上,谢芸锦只是远远地跟在后头,时不时还采些路边常见的草药,方安远似乎也没有要等她的意思,饶是柳荷唤了几句,也不见他慢下来。
好在他机灵,知道将人送到药房,谢芸锦到的时候,陈广福已经帮她敷了化瘀的药,人正在大树下和方安远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