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爱兰看了眼自家儿子,见他手臂背在身后,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含胸低头踢着地上的沙子,耳朵却和竖了电线似的,听了这话忍不住偷偷抬眼瞄过来,当即无奈地笑道:“瞧你说的什么话!成吧,去也行,我这段时间也没说带他出去认认……那这小子就麻烦你俩了!等嫂子给你拿点钱票啊。”
“别!您千万别拿!”谢芸锦当即就拉着周超群离开,还弯下腰跟他说秘密似的催道,“咱们快走,不然你娘追上来!”
小家伙少有这么兴奋的时候,被她带出了点激动儿,迈出小短腿紧紧牵着她的手,跑得比谢芸锦还快。
“诶——”朱爱兰还在身后喊。
谢芸锦冲路昉摆手:“快快快!抱超群上车!”
路昉见着一大一小着急忙慌地跑过来,往后头瞥了眼,明白了缘由,憋着笑一把捞起周超群,将人放到前面的横杆上。
“抓紧。”
周超群立马听话地抱住了车把,还抬头看了看路昉,似乎是在问这样对不对。
路昉把他跑歪的帽子扶正,淡淡应了句,然后长腿一迈坐上了车,谢芸锦跳到后座上,环住他的腰:“走咯!”
……
因为有小家伙在,前头的横杆也没有绑软垫,路昉骑得比以往更慢,因此一到县城他们就直奔国营饭店,填饱肚子才有力气干别的。
许是赶上附近厂子下班,饭店的人有点多,除了堂食的,还有不少打包外带。谢芸锦让路昉先到前头点菜,自己护着小家伙上了二楼。
肉骨煲不算国营饭店的常规菜,是有次大师傅想解决掉厨房剩下的骨头才临时加上的一道菜,肉不多,但骨头绝对管够,说起来其实没什么吃头,但胜在调味好,许多人买回家就着汤汁都能下三碗饭,因此最近冲着它来的人也不少。
谢芸锦没有选常坐的靠窗位置,而是挑了个角落,两面都有墙壁挡着,风小,没那么冷。她看小家伙一脸好奇地四处张望,圆溜溜的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不由得笑了笑,戳了下他的肉脸。
“出来玩高兴吗?”
周超群转过头,棉帽子没有跟上动作,长长的挡耳遮住了他的脸,随着他点头的动作晃动了一下:“嗯!”
谢芸锦被逗笑,又说:“脸都皴了,过来,婶婶给你擦香膏。”
闻言,周超群腼腆地挠了挠下巴:“娘说只有姑娘家才抹香膏。”
“谁说的?男孩子也可以啊!你路叔都抹了!”谢芸锦一本正经地哄骗人。
这句话显然对小家伙的冲击很大,连眼睛都瞪圆了,然后有模有样地思考了一会儿,终究是挪动他的小屁股一点点凑过来,还十分乖巧配合地扬起脸,双眸紧闭,一副“任其宰割”的模样。
谢芸锦憋住笑意,先掏出手帕擦干净他脸上的灰尘,然后才抹了些香膏在他脸上。孩子的皮肤细嫩,因为肉感又十分绵软,着实让她有点爱不释手,直到小家伙软软地喊了声“婶婶”,谢芸锦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