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昉俯下身看着她,把刚才和顾青竹的对话一字不漏地重复了一遍。
“真的?”谢芸锦抬眉,心里稍微舒坦了些,面上却故意用手指戳了戳他,“你之前居然没和我说过这茬!”
她相信路昉是一回事儿,膈应顾青竹的行为又是另一回事儿,好在对方识相,没有趁着酒劲儿更加逾矩。
但醋还是要吃,脾气还是要耍耍的。
路昉确实没提过这件事。主要他并没有放在心上,也没碰到合适的契机,总不能突然跟她说我有个不知道是谁也没见过面的相亲对象,那样大小姐可能会更生气。
只是错还是要认的。
“我错了媳妇儿。”他搂过人挡住风口,声音响在谢芸锦耳畔,催红了耳根。
他们日常中没有太亲昵的称呼,叫的最多的都是对方的名字,但偶尔听一听也有种别样的情绪。
让她脸红心跳的情绪。
因为这人最经常在某种时刻这么叫她。
简直是作弊。
小姑娘爱耍脾气,实际上很好哄,尤其是被她挂在心上的人。路昉瞥见她红到能滴血的耳朵,轻笑了下,心里熨帖又酸软:“当时周团长只提了一嘴,我一门心思都在任务上,转眼就忘了。”
谢芸锦点了点他的胸口:“是这个任务么?”
“嗯。”路昉怔了一瞬,反应过来。
谢芸锦撇撇嘴,随后张开双臂冲他道:“罚你背我回去。”
许是上辈子受冻造成的心理因素,她现在很怕冷,本就是不耐寒的体质,如今出门都得裹得严严实实。巴掌大的小脸藏在围巾下,笨拙的动作也被她做出了几分可爱。
路昉轻巧地将人背起来,谢芸锦霸道地从后面搂住他,孩子气地咕哝道:“我不喜欢她了。”
她对美人有天然的好感,再加上与对方聊天十分舒服,对顾青竹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
谁知道对方还藏着这种心思。
老实说,路昉优秀,有人喜欢欣赏再正常不过了。她也没有专横到指着每一个姑娘说不准看她丈夫,那样岂不是显得她太没自信?
但话又说回来,如果顾青竹觉得不甘心想争取当初干什么去了?说的好听点是喝醉了不理智,直白点就是故意纵容自己,她才不信对方真的醉到不能自控。
谢芸锦把脑袋搭在他的肩颈处,问道:“如果当时你不是忙着任务,你还会拒绝么?”
“会。”路昉的目光落在他们俩的影子上,“是遇到你我才有了结婚的念头。”
父母结婚晚,同龄人早早抱了孙子,自然也隐晦催促过几回,但路昉都不轻不重地挡回去了。可谁又能想到在他的意料之外,突然出现了这么个人,打破他自以为的标准和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