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高高在上,正放肆地打量着她。
隔着一层轻纱,他的模样她看不真切,但男人身上的压迫气息,却使得她乱了阵脚。
细长手指用力过猛,擘出的箜篌音似急桨击破水面,戛然而止。
傅长烨听出她的慌乱,心里有了底,反而有了闲看美人抓瞎的惬意。
正经人做不正经事,有意思。
美人低眉擘弦,花容绰约,虽白纱遮面,但并不妨碍他细看她的粉颈,荷尖,不盈一握的纤腰,以及藏于石榴长裙下的金莲。
是个尤物,勾撩人心,足以移人。
她似乎有感,忙将金莲缩回。
刚刚还在怨他来晚,可现在却又怕他了,可谓是节节败退。
他的冷笑被愉景听到,她意识到自己破音了,忙调整呼吸,重新拨动音弦,却不期眼前飞来一物。
紧接着愉景便觉,手腕处传来疼痛,竟是他用缰绳勾住了她。
“你是谁家的姑娘?”傅长烨问,他想知道,到底是谁派她来色.诱他。
避是避不过了,他以后就是她的王。
相伴多久,余生多远,愉景不知晓,但她明白,眼前她需要征服他。
她被他的缰绳牵扯得,微微斜侧了身子,有意顺势让肩头外衫滑落一角。
好春光,泄出半分。
随后愉景强作镇定,眉目转动,笑盈盈向他。
“爷,我是你家的。”
第3章 红.莓 何为清酒?何为甜酒?
“爷,我是……你家的。”
柔长发丝垂下,发黑,肤白,再添一身明艳红妆,映着幽幽翠竹,这情景宛如书画院画工们笔下浓墨重彩的美人图。
美、艳、妖。
傅长烨紧盯着她,手叩马鬃,空气有片刻静默。
眼前女子,明明声音里还有一丝颤抖,可说出来的话,却极尽孟浪轻浮之态。
就像刚刚弹奏的箜篌曲,本是欢快清扬,却又参杂了焦躁和不安。
傅长烨看了看女子衣束,轻纱蔽体,身段玲珑,只是那抚琴的细指,已被冻红。
傅长烨举目,天际乌云渐重,他拂袖抬手,一言不发,收回缰绳,转身离去。
腕上束缚退去,留下一道红痕,愉景看着男人远走的背影,挺拔疏阔,身姿笔挺颀长,而那低沉的嗓音,以及缓缓说话的语调,尤似还在耳边。
“姑娘,你怎么还笑了?”
傅长烨离去后,花成子双腿一软,跌坐在青石栏杆上,直拍心口,她刚刚险些被男人冷面给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