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矾楼一下子又热闹了起来,楼上楼下,游人穿梭。
歌女弹唱,小厮跑堂,学士聚酒,君子畅谈,红尘喧哗。
所有的一切,织成了一张巨网,盖过了上品雅座里愉景的求救声。
愉景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男子,他不是傅长烨。
这人高大精壮,满脸胡须,脸上横着一道刀疤尤为渗人。
愉景来不及惊呼,便被他极其粗暴地强搂住了腰身,压着她往案桌上推,茶盏玉杯碎了一地。
一切来得猝不及防,愉景怎么都没想到,在这白矾楼上,竟然还有人敢在青天白.日时,轻薄于她。
他力气极大,又是偷袭,粗壮的胳膊强固着她,使她动弹不得。
愉景奋力挣扎呼喊,可很快发现,里间的求助,外间压根听不到。
她于无奈中往门边看去,却见门被锁得死死地,一时间她竟求助无门。
“小娘子,真巧啊,没想到你就是那日花魁赛上的舞妓,我在那时候就相中你了。没想到……办桩买卖,竟能这么巧……”
买卖?巧?
愉景听着,总感觉哪里不对,她奋力咬他一口,想要逼退他,怎耐男子竟一点反应都没有。
“吆,还是个辣妹子,对味口,我喜欢。你是在等谁呢?你的情哥哥?没等到?没关系,他不疼你,我疼你。”
男人语调轻浮,动手动脚。
“大哥,我是苏丞相府的三姑娘,你若是欺负了我,我父亲他一定不会放过你,他为人狠毒,权力滔天。”绝望笼罩心头,愉景挣扎着威胁道。
“苏丞相的女儿?你骗谁呢?苏家姑娘能在花车上卖弄风姿?”男人不待愉景说,狠狠扯下愉景身上衣衫。
细薄布料,不堪撕扯,碎成布条,隐隐可见肩头,半遮半掩。
“小娘子,实话告诉你,有人出了高价,要我来取你的贞洁,既有钱财,又有美.色可享,这生意做得值了。”
男人说罢,一臂压着愉景,一臂去褪自己的衣衫,露出长满汗毛的胸膛,引得愉景止不住恶心,想吐,她想抬腿踢他,却又被他按在了身下。
愉景心中焦急,眼瞅着他胡子拉碴的嘴就要逼近,她拼尽全力,于喘息中高喊一句,“爷,救我。”
爷……
似乎在最危急时刻,也只有他可以助她。
是啊,除了他,从小深居简出,不识外人的她还能求助谁?
养父?他是能救她,可不就是他推她上花魁赛花车的吗?
男人欺身而上,愉景心灰意冷。
可下一瞬,却听门板被人从外踹开。
压迫着她的男人痛呼一声,被人掀翻在地。
紧接着一件宽大的衣袍,飞落在了她身上,熟悉的香味,淡淡袭来,愉景紧抓着蔽体的衣袍,一时羞愤交夹。
她看到程宋抱剑守在门外,那被等了三天两夜的人,终于出现在了她面前。
像天神一般,迎光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