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长烨挑眉,斜靠着软榻,故意将茶盏搁到床榻内侧的矮柜上,偏不给她。
愉景听到茶盏搁下的声音,以为他要起了,便静静在外面候着,等待他的吩咐,可谁知他又躺下了。
愉景愣住,他几个意思?这是还要再睡个回笼觉?
那她是出去?还是就这样守着他?
愉景想了想,心一横,罢了,反正都已经进来了,索性就等着。
傅长烨闭目躺了半刻,手指轻叩,不疾不徐,随后说道:“有些热,进来给我扇风。”
愉景本就没敢分神,现听了他的话,忙又从他书架边取过蒲扇。
她将纱帐掀开,大半月未见的人此刻一手撑头,一手抚着猫咪雪团子,背对她躺着,意态慵懒至极。
可是除却他的孤冷,他这副练武的身子,看上去倒是结实极了。
脊背笔挺,背下.劲腰,腰下长腿有力,此刻一膝微微曲着,正显示着他的闲适心情。
愉景的目光落在他的脚腕上,与他面上古铜色不同,他脚腕很白。
愉景很关心地看一眼,随后略略安心,他腿.毛不重,不像养父那般浓密一层令人恶心。
她还是喜欢傅长烨这般,白净,清雅,面上像玉秀书生,但实际对她而言又力大无比。
她目光点点上移,最终停留在他腰.下,许是常年练武的原因,她莫名感觉他在蓄势待发,杀气腾腾。
她忽地想起了他的那句,“老实点,小心我让你下不了榻。”
她的心猛然一颤,忙抬起胳膊,给他扇风。
猫咪雪团很惬意地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半眯眼眸,打量愉景一眼,再毫不留情合上。
一点都不同情她的处境,和它主人一般,尽喜欢折磨人。
身后凉风习习,傅长烨也很受用地,再次闭起了眼睛,静静享受这难得的清晨时光。
一缕香味,若有若无地洇散开来,化在帘帐内,萦绕在傅长烨鼻间。
傅长烨闻着闻着,身子便觉着,又有些燥了,他微微动了动,从心底升腾而起的欲.求,却隐隐有些急迫之势。
愉景察觉到他细微的情绪变化,手下一顿,再看他好好睡觉的人,莫名红了耳廓,颊上似乎还出了细微汗珠。
她有些慌了,以为是自己力气不够,扇的风不大。她抿唇想了想,他正在熟睡,只要她动作不大,应该不会吵醒他。
于是她轻轻上前一步,引袖抬手,用袖角帮他将颊上湿汗拂去。
女子举止轻柔,给他擦汗时更是小心翼翼,像是一片轻盈的羽毛拂在面上一般,让他感觉痒痒极了。
傅长烨不动声色,暗暗叩紧了手指,她什么样,他最清楚不过了。
在男.女.情.事上,她一点极通,他若是此刻出声,她一定会察觉到他心绪的起伏。
傅长烨在心底暗暗懊悔,他就不该想着去磨她,有些女人,就是站在那里不动,也足够乱人情智了。
傅长烨想,罢了,忍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