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一声轻轻的抽气声从手下传来。
一夜相安无事,他已经给了她最大的脸面,她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傅长烨冷冷扫过愉景,面上尽是不悦。
愉景看着他一脸的不满,心中明白他这是误会她了。
她无奈指了指他手边,给他看他手下被他压着的头发,而后低低道了句:“殿下,我疼。”
美人面上浮起潮红,眼中隐隐含着泪花,看着小模样挺可怜,不像是装的。
傅长烨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这才明白是自己起身不注意,扯到了她头发。
“我没有与人同床的经验。”傅长烨沉声说道。
“殿下,没关系。”经过昨日那一吓,愉景总是多了几分小心。
“嗯。”傅长烨下榻,取过一侧衣衫,低头系带。
就在愉景琢磨要不要帮他更衣时,又听他说道:“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机会。”
什么机会?同床共枕?
愉景被他的话,僵住原地,他这意思是他以后还会来?
口是心非的男人哦……
愉景一时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了?
他的性子,她琢磨不定。
她还在发愣,他却已经掀开帘帐走了出去。
没多久,日光高照。
伺候的内人们鱼贯而入,愉景一壁听任她们帮自己梳洗,一壁看着掌事宫女在档案本上,一笔笔记下她侍寝的日子。
不多时,一个衣着素净的嬷嬷端着一碗汤药,并一碟子蜜饯走了进来,小心翼翼对她说道:“景主子,这蜜饯是殿下着人在白矾楼买的,殿下说特别甜。”
嬷嬷故意避开了药,不说药苦,就说蜜饯甜,愉景又岂会听不出来?
只是她有些不明白,傅长烨这是什么意思?明明她没有侍寝,他为何还要她喝药?还是做给其他人看的假象?
但不管他如何想,愉景琢磨着,顺从他的意思,按他的话来做好了,她本也就不想有他的孩子。
以后待她脱离了苏舜尧的控制,查明了身世,她要利利索索离开。有了孩子,就有了牵挂,还是不要的好。
愉景想着,便毫不犹豫,一口将苦药喝下。
……
正殿。
刚刚下朝回来的傅长烨,很是疲惫地揉了揉脑壳儿。
苏尧舜今儿当着文武百官,狠狠参了状元郎谢安一本,说是谢安拿着朝中的赈灾钱两,资助了一个青楼的姑娘。
但凡朝中品阶较高的官员,只要与青楼女子沾上点关系,都免不了会引来风言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