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页(1 / 2)

长白卷铺开,纵使她不想看,却还是在垂眸的不经意间看到了“阅兵”二字,以及那遒劲有力的御笔朱批“可”。

    愉景心头猛地一跳,彻底清醒。

    他行事向来严谨,如此重要的奏章,怎么可能轻易落下?

    所以,那就只剩一个可能,是他故意为之?

    他这是什么意思?考验她?

    她的心,扑通跳得快极,身上暧昧红痕依旧,可是心却跌落谷底。

    愉景想,所谓穿上衣服不认人,提起裤子不认账,说的便是他了。

    本以为,她用尽蜷缱柔情,会一点点走进他的心。本以为,日日耳鬓厮磨,会生出哪怕一丁点的情意。

    可是到头来,白日升起,黑夜散去,镜花水月,终是痴心妄想。

    不爱,就是不爱。

    无情最是帝王家,愉景心凉了一半。

    她微微仰头,将眼角险些溢出的泪珠逼回,她想,既然都走到这一步了,千万不能退缩,于是心下落了主意。

    男女情.爱,向来不是东风压西风,便是西风压东风。

    愉景想,这一次必定不能就这样轻易地放过他。

    ……

    愉景到崇政殿的时候,傅长烨刚退朝不久,一夜过去,又是成沓的奏章等待批阅。

    傅长烨按了按额心,饮一口清茶,想起夜间她给他斟茶倒水之事,女子十指尖尖,指盖上染了鲜艳无比的芙蓉花红,更衬手面如玉,说不尽的妩媚妖娆。

    他特意留下的奏章,她看到了吧?

    自入了皇位,他便不再是一个人了,他身系天下,不能不谨慎行事,尤其是他的枕边人,自古多少帝王将相,都坏事在女人身上,所以替他守秘将是最基本的。

    受得住便留,受不住便走。纵使不忍,但他也不要大好江山,毁于自己的手。

    傅长烨想了想,摒弃儿女情长,伏案而作。

    远处,愉景提裙,拾级而上,款款而来。

    在离石阶十来步远的地方,愉景并不急着进殿,只两手及额,双膝曲起,对着殿内之人按大礼,跪了下去,长久伏地,纹丝不动。

    廊下宫铃静立,天空万里无云,秋老虎时节,阳光依旧毒辣无比,一丝风儿都没有。

    娇滴滴的人儿,说跪就跪,那地面坚硬,且又受了日光曝晒,怎能下得了膝?

    守在殿外的程宋,被她这异常举动吓了一跳。

    他本以为她又是像先前一般,来给傅长烨送绿豆汤的,可是为何却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