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两情绻缱,唇齿纠缠时,他亲吻到的都是女子至柔至甜的双唇,可今日却只余干糙,像是一朵萎下来的干花儿。
她紧抿着唇,对于他的投喂无动于衷,一丁点反应都没有,傅长烨心中焦急,止不住加重了力气,唇齿与她厮磨,意图撬开她牙尖儿。
“嘤”
………
齿间的疼痛,令愉景止不住嘤咛一声,苦涩药汁趁机顺着口腔缓缓渗入。
太苦了,苦到了心底,昏昏沉沉中,愉景只觉自己似乎沉到了沼泽地中,她愈挣扎,便陷得愈深。
背叛,杀怒,阴谋,算计,还有未知未明的身世,压得她不得喘息。
其实,她并不想经历这些,她只想如世间所有小儿女一般,过得轻松烂漫,守着爱自己和自己所爱之人,享受每一天的小日子。
煮茶,插花,弹琴,赋诗,同食,同宿,再生一对儿女。
但,事与愿违,就如口中药水一般,逼得人无路可逃。
愉景于迷茫中,带着满心的遗憾和郁郁寡欢,缓缓睁开眼睛,一眼便瞧见了男人细长如黑羽般的眼睫。
目光对视,他不慌不忙,又重新含了一口苦药,再一次以口渡给了她。
这样的温柔,与平日里清冷的他大相径庭,令愉景有些恍惚。
他一口口喂着,她也一口口接了,直到药碗见底,他含了最后一口喂送她时,愉景突然反拥住了他。
许是孤单和独自逞强太久,愉景突然对他这样难得的温存,起了依赖,不希望这样温馨的时刻就此流逝。
傅长烨被拥住了脖颈,他先是一愣,再看到女子微微颤动的手臂,心下顿时明白了她的忧惧。
“不怕,我在这里,在这里守护着你。”傅长烨柔声宽慰道。
他不急不躁,在喂送完后,轻撬牙关,替她扫去了唇腔内残存的苦味。
这样子的缠绵,搅和得愉景四肢百骸尽数松软。
“好些了吗?”许久后,傅长烨问道。
愉景轻轻点头,问出了心底最关心的事情,“刺客捉到了吗?”
“他咬舌自尽了。”傅长烨轻答一句,一眼便看到了搁在一侧的纱布,他转顾愉景,又道:“我帮你换药。”
伤在心口,衣衫半褪,赤诚展于他前,要这样吗?
终归是女儿家,愉景踌躇,可下一瞬,傅长烨便微微掀开了被褥,并没有给她丝毫犹豫的机会。
“冷。”愉景一声轻呼,因为有伤在身,连说话都带了丝颤音。
“一会儿我帮你暖身子。”
傅长烨近身向前,修长手指拉过粉色抹胸束带,一丝凉意钻进愉景心口,她微微仰身后退,太过羞躁,使她不敢再直视自己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