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激。”傅长烨抿唇,挑眉,暗自在心中说道,而后手一松,画册欣欣然掉落在地。
傅长烨垂眸,越过画册上的高难动作,心中决定,她的伤也不知道恢复得怎么样了,他要用他的方式,去给她验证一番。
珠帘摇晃,香薰缭绕。
傅长烨脚步轻松,身子飘逸,一步步往香帐靠近。
而此时,香帐内的愉景,对于帐外之事,依旧毫无察觉。
只是画册扔出,她的心情也随之好了许多,秘阁她是暂时进不去了,只能靠憧憬出宫后的日子安慰自己。
愉景想,出宫后为了不受制于人,首先要解决的问题,便是如何养活自己。
她想了想,骨碌起身,赤脚下地,动作麻溜,从床榻下抽出了一个锦盒。瞧见锦盒时,瞬间眉开眼笑。
这世间,万般皆苦,而这苦味源头,便是贫寒。钱财虽不能买来万物,但是有钱,却可以让自己衣食无忧。
吃饱,穿暖,平淡,富足。
好好活下去……
这句话是花成子临终前给她留下的,愉景想她可不能辜负了花成子为她的付出,一定要长命百岁,替花成子好好看看这繁盛世界。
所以,自进宫起,愉景便开始攒钱了,积少成多,为了不久以后,逃出宫的新日子。
愉景取了锦盒,重新回到榻上,带着欢喜将锦盒打开,她最喜欢做的事情,便是坐在榻上数钱。
她对这个事情,乐此不疲。
“叮叮咚咚”的声音,伴随着女子窃窃的笑意,完完整整落入了傅长烨耳朵里。她的笑声,像是冬日里的暖阳,让傅长烨焦躁了一夜的心,莫名软了下来。
她是捡来的?傅长烨又一次想起了苏向情的话,每想一次,心就莫名为她疼一下。
苏向情说话时,语气里的不屑,厌恶,嫌弃,没有一样逃得过他的眼睛。
原本那模糊的意识逐渐清晰,原来她在苏府过得真的不好。
她这样一个细腻而敏感的人,是怎么委曲求全,熬过这么多年的?
她接近他,或许只是为了听苏舜尧的话。所以既如此,她又怎么可能去找刺客偷袭他?而且只为给她不喜欢的姐姐铺路。
不,不可能,给她一百个胆子,她都不敢行刺他。
那么,情况只会有一种,背后主使是苏舜尧。苏舜尧操控了一切,包括她,而她对苏舜尧而言,不过就是一枚棋子。
只是,很不巧,她这枚棋子落在了他的地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