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他又低头,捧住愉景的脸,深深亲了一口,并顺手给她套了一串景泰蓝鎏金配朱砂珠手串至她臂上,这是他特地提前备好,给她赔罪用的。
一句“对不起”梗在嗓子底,碍着男人的脸面,有些难以开口。
“朱砂辟邪,你胆子小,晚上一个人睡觉时,就戴着它。”傅长烨破天荒,难得柔声说道。
“嗯。”睡意沉沉来袭,折腾至半夜,愉景已没有力气再去答他的话,她浑身似散了架般,尤其双腿,再无力挪动。
“喝点水再睡。”
傅长烨瞧见女子被汗珠打湿的两鬓,他本意想着要叫水给她洗洗,但看她实在是困得不行,心中终究不忍。
他有点儿怪自己又一次没把握好分寸,说罢起身,赤足下榻,端了一盏温水递送到她面前,只手揽过她后腰,只手喂了她几口。
出了许多汗,愉景正渴着,微抬眼皮,就着他举起的手腕,连喝了半盏,因为喝得急,一溜清茶顺着她嘴角流下。
傅长烨瞧了,待她喝罢,以舌替她吸了去。
夜色终于恢复安宁,绵长的呼吸回荡在有着靡靡之气的红纱帐里。
睡梦中,愉景拽紧了身前人的衣襟,并喃喃喊道:“父亲,求求你,饶了我,饶了花成子……”
黑夜里,傅长烨默默握紧了她的手。
翌日,朝阳缓缓升起,晨光还未大亮,傅长烨习惯性醒来,虽有些疲乏,但他知道,早朝时间到了。
他垂眸看了看怀中之人,她仍在熟睡。
他微微动了动身子,想要将手臂从她脸颊下缩回来,可刚刚挪动一丝,他便看到她轻轻蹙了蹙眉,吓得他再不敢乱动。
上半夜被他折腾,下半夜又一直做梦,好不容易在清晨时分睡得好了些,他实在是不忍心再扰了她。
傅长烨无奈笑笑,突然明白了什么叫“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如果可以,他也希望自己能陪她多躺一会儿,但是不早朝,他终究做不到。
他想了想,半侧身子,一手托着她脸颊,费了好半天功夫,这才将胳膊缩回。他暗暗吁了一口气,可就在他下榻时,他不忍心打扰到的人,还是被他吵醒了。
“陛下。”昨夜之事,历历在目,他的要求还在耳侧,愉景想了想,总不能便宜都让他给沾了,于是借着清晨他心情好,便趁机将他喊住。
“再睡会儿。”傅长烨也不叫人伺候,一壁独自穿衣,一壁对榻上愉景说道。
下了榻,双脚落了地的男人,又恢复了人前的清贵模样。
愉景瞥他一眼,心想所谓人前禁欲,人后癫狂,说得便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