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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肤色白皙,因着愤怒,脸上涨起潮红,有点白里透红之意。紧接着,修长的脖颈露了出来,香肩若隐若现。

    明媚阳光攀爬,照得一室明亮。

    大白天的做这种事情,真的是挑战了心理极限。愉景紧咬嘴唇,将脸别向另外一侧,心一横眼一闭,拉住了抹胸束带。

    “够了。”原本斜靠在敞椅上的人缓缓起身,打断了愉景动作。

    愉景解衣服的手一顿,带着一丝不解看他,想要的人是他,现在喊停的又是他,这是何故?

    “陛下不要了吗?”愉景轻轻吐气,如释重负。

    “要啊……”傅长烨存心想要逗弄她,只手托腮,手臂半撑桌面,一字一句揶揄,“这里是暖阁,衣服穿得多,若是不脱掉一些,一会儿出去,难免会冷的,小景……你想到哪里去了?”

    不是要做那事?愉景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心知被他耍了。

    但对于他说的话,她又无法反驳,他确实只说了一个脱字,其他都是顺着这话联想出来的,她脸上涩涩,再不理他,扭身坐到一侧。

    美人带怒,脸颊鼓起,很明显是在独自消化心中怒气。

    “小景,有些事,是要用心去感触的,不是用眼睛,更不是猜测。”傅长烨点拨一句,言尽于此,再不说第二遍。

    他缓缓坐直身子,不再言语,取过小铜勺,滴了一滴清水至砚台中,而后将墨锭前后推拉,不疾不徐,直至墨汁化开,再缓缓提笔,沾过些许,落笔在已经铺好的宣纸上。

    她已深深印在他心中,纵使不看她,也能将她清晰地画出来,傅长烨慢慢描着,一笔一画,她的发丝,脸颊,脖颈,以及低垂的手臂。

    窗外是借着天空放晴而出来撒欢的鸟雀,成双成对,低吟浅唱。一堆积雪从枝头化开落下,砸到地面,又惊起了偷食的麻雀,扑腾着飞向高空。

    鸟雀是自由的,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不用受这宫墙的约束。它们是无忧无虑的吧?愉景想,它们一定不用担心自己的身世,也不用担心自己该何去何从?

    比她这个笼中鸟强多了。

    愉景看罢鸟雀,又想起方才那偌大的翰林书画院,以及里面忙忙碌碌无声穿行的画工们,突然心如刀绞。

    父亲当年是不是就在这里度过了他的春夏秋冬,是不是也曾同她这般,静看过窗外?这间暖房他有来过吗?

    她的母亲,又是怎样的女子?是怎么和父亲相识的?在这禁宫,她与他又是如何偷偷见面,互诉衷肠的?

    一定很不容易吧?他们是不是也会觉着心酸极了,宫里的女子出不去,而父亲倒是可以出去的,他和她是不是商量好了要一起远走高飞?最后没有出去,应该都很失望吧?

    淡黄的光线,将女子身上打上了朦胧光影,傅长烨一壁看她,一壁在纸上描描画画,余光中她的身子闪了一下,他抬头,一眼看到一滴清泪从她脸颊上落下,光束将泪珠放大,使他看得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