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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处不胜寒,傅长烨的辛苦,她看在眼底,记在心上。

    无数个深夜,他披着衣衫,挑灯批阅奏章。甚至在睡梦中,也依旧因为一堆的烦心事,紧蹙着眉头。

    还有,他从不对自己所喜欢的事物表现出热情。

    他是克制的,他爱吃的,爱玩的,所有喜好的一切,都被他控制在不为人察觉的范围内,因为他知道君王的喜好,一旦被人察觉,便会被无限放大,利用。

    他清冷寡欲,对一切人和事都疏离寡淡,他常常隐身在崇政殿那张金玉砌成的敞椅之后,那时候他在想什么?他累不累?

    其实他也是孤单寂寞的吧?

    愉景想,帝王之位太苦了,皇孙贵族的日子又能有几人是可以随心所欲的?

    皇子肩负天下,皇女亦是如此,幸运的能够得嫁如意郎君,若是不幸运的,那便是远走他乡,为了国朝稳定,与异族联姻。

    愉景不愿她的孩儿从一生下来,就被困着过一生。

    江南的小桥流水,塞北的辽阔草原,山川,河流,大江南北,可去可玩可自在的地方太多了。

    宫墙,非她所愿。

    暖风拂过,枝头桃花开始冒尖儿。

    愉景心中打定了主意,不动声色取出月事布,将它摆在显眼的地方。

    不多时,屋外传来素心的声音,“官家。”

    她与他又三日没见面了,今天是他与她亲昵的日子,三天一次,他规律准时得很。可愉景满腹心事,因为心虚,甚至一时都忘了去迎接他。

    珠帘被撩开,一阵淡淡的桃花香飘进屋子,愉景蓦地想起梦桃之事,双手下意识捂在了肚子上。

    “肚子怎么了?”傅长烨一进来,目光便落在她灿若睡莲的十指上,没有责怪她的怠慢,反而关切问了一句。

    他越是如此,愉景便越是心虚,隐隐觉着有些对不住他。

    “没什么。”愉景强按下心头的紧张,竭力使自己看上去很平静,随后故作轻松娇嗔道,“今儿不巧,怕是不能伺候陛下了.”

    愉景说罢,为了显示自己一点都不心虚,向前几步走到他面前,而后抬起双手按上他两肩,胁迫着将他按到了软椅上,再款款在他膝上坐下,半倚半靠,静偎他怀中。

    “又来月事了?”傅长烨问,带着慵懒斜眸看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