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这时那只窜出去的黑猫又跳到了廊下,直勾勾看着愉景,愉景顿觉寒毛竖起,偏一阵疾风骤雨扑面而来,更浇了她一个透心凉。
风灌进衣袍,雨水顺着眉眼、脸颊,滚落胸前衣襟,让愉景霎时变得更加狼狈不堪。
原本已经被扶起来的门板因为风雨,又一次砸落,大雨倾盆直下,没了门板的阻挡,很快将屋子湿了小半。
风雨中愉景浑身湿透,血珠混着雨水从掌心滴落,她无力地看着倒在地上的门板,再一次咬牙坚持扶起门板。
可风雨似乎和她对着干一般,又一个急风打下来,眼瞅着就要按上的门板又一次摔落,如此往复,终究没能按好。
风急雨大,愉景湿漉漉地立在风雨中,既沮丧又无奈。
不远处的长廊下,傅长烨负手而立,静静地看着愉景屋中的一切,面上阴沉得比这风雨天还要难看。
在愉景又一次弯身想要再去扶门板时,他终是没忍住,面色冷得堪比冬日挂在廊下的冰凌,三步并作两步,任风吹衣袍,雨湿后背,冲向愉景。
“放下,我来。”
愉景手心一顿,还没来得及看他,便被他掐住了两腰,脚步被迫轻移,待她站稳,他已经站在了她身前,替她挡住了大半的风雨。
“不行就别逞强。”傅长烨说道,迅速弯身,扶起门板。
雨水扑打在他脸上,夜色深,愉景看不真切他的样子,只觉他宽阔的后背很是踏实可靠,让她心安。
因为有门板的阻挡,屋内风雨顿停。
“陛下,你的手受伤了。”愉景留意到傅长烨手面上同样也在滴血,于是上前一步,想要帮他看一看。
是陛下,不是夫君。
“不必。”傅长烨冷冷回绝,目光落在愉景手心。
愉景下意识将手藏到身后,连退两步。
她后退,他上前。
傅长烨伸手,果断且不容拒绝地拉过她手腕,用力收臂,愉景便轻飘飘地撞进了他结实的怀抱。
脚尖踩脚尖,心口紧贴着他胸膛,侧耳撞在他胸口,她甚至能听见他强劲有力的心跳。
就在他怀中时,愉景的心蓦地就安定了下来。
她自以为的坚强,在他面前顿时崩塌。
很可笑,也可耻,可就真真正正地在他怀抱着她的时候发生了。
他像是一座山,稳稳地,将她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