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是什么意思?”愉景浑身打颤。
“你那么聪慧,怎么不懂?”傅长烨在她心口闷声道,“你是我皇儿的母妃,出宫,休想。”
“先前臣妾为陛下挡箭时,陛下许诺,他日无论臣妾想要什么,陛下都会给的。”愉景心中悲意翻涌,她真不愿再被束缚于宫墙中了,“君子一诺千金,更何况是陛下,更应该一言九鼎。”
曾经的诺言,那是误以为她深爱着他,故而许下的。如今再被提起,总觉有些好笑,是不是从那时候起,她就为自己想好退路了呢?
原来所谓恩爱,欢好,都是假戏啊……
他还真是小看了她。
傅长烨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一低头,吸了一路的红痕,从心口蔓延至耳下。
细细碎碎的疼,麻到了心底。愉景知道她这话说得伤人,凭他的敏锐,定会知晓她当时的谋划,可是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也只能拼一拼了,她想彻底激怒他。
可是,等了许久,身上之人却没有她想象中的暴怒,只将手覆在了她肚子上,嘴角带笑,“皇儿,我还没见过你,你母亲就要带着你与我生离,可是为父舍不得,为父想,我与她……今生只有死别,绝无生离……”
只有死别,没有生离,这一辈子,都再无出去的可能。念想又一次被打碎,愉景只觉浑身失力,脑中一片空白。
“趁早死了出宫的心。”身下人面色苍白,更衬得那一路红痕耀目,傅长烨心如针扎,虽然说出来的话狠狠断了她的退路,可他却也失了所有的兴趣。
包括,强留她。
他一把将她推开,愉景心灰意冷跌至床榻上,瞧着她万念俱灰的神情,傅长烨轻嗤一声,抬手拉过被子替她盖住身子,独自转身坐到不远处的案桌边,也不管身上湿透的衣服,只呆坐着静看屋外风雨。
是男人,怎么可以去为难一个女人,更何况还是自己先爱上的。
结束吧,傅长烨想。
……
翌日,天气放晴。
愉景醒来,顾文武守在院中,而傅长烨早已经先行一步下山去了。
“主子爷说,今日不去拜佛了。”见愉景出来,顾文武向前一步,恭恭敬敬说道。
“向佛主许诺,可又食言,是要遭报应的。”说出报应二字时,愉景的心止不住疼了一下,终究口是心非。
“主子爷说,佛不度他,他的报应已经来了。”顾文武面无表情转诉傅长烨的话,她要说的,他早就猜到。
她不从他的心,他便连佛主都怪罪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