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疏离, 他岂能不知?
傅长烨冷笑,她的心硬起来,果真刀枪难进。
“盖好,不要冻着我的皇儿。”傅长烨道。
原来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他并不是在意她,而是关心她肚子里的孩子。
愉景无奈笑笑,拽过被子,同样翻转身子也以背向他。
不算宽敞的床榻,一人分卧一侧,被褥中间生生空出了一臂多的距离,凉气直往被褥中间钻,背后凉嗖嗖的。
这样子怎么会不受凉?她到底能不能照顾好自己?
傅长烨心中恼恨,侧耳倾听身后声响,可等了许久,也并不见身后人往他这处靠一靠。
他无可奈何地发现,对于她的倔强,他竟然无计可施。
朝中之事,他胸有成竹,满操胜券,无论是多凶险多棘手的事情,他也从未有过一丝慌乱。
可是对愉景,对这样一个软硬皆不吃的小女人,傅长烨想,他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讨她的欢心了。
满腔的不悦,如天空中翻滚的云烟,愈来愈重,终于再抑制不住。
“苏愉景,你是想从床榻上掉下去,然后再让我救你,以便你趁机对我投怀送抱吗?欲拒还迎的戏码玩多了,可就没意思了。”
温热的气息喷吐在耳后,愉景还没来得及反应,他的手臂已经从她鬓边穿过,毫不费力将她捞进了怀中。
明明刚刚还隔得很远,井水不犯河水,可眨眼他就贴在了她身后,与她紧紧相依。
他的胳膊,锁着她两肩,结实的腿肚,更将她的腿脚困于其中,使她完全动弹不得,做事情的是他,说话伤人的也是他,可他却反咬了她一口。
愉景默不作声挣扎两下。
傅长烨感觉到怀中人的不满,以手按住她肩头,在她耳边轻笑出声,“怎么?被我说中,恼羞成怒了?不过也没关系,下次换个更好的手段便好,让我想想,小景你还会些什么?吟诗作赋,唱歌跳舞,喂酒品.萧.”
最后四字像根尖锐的鱼刺一般,深深地扎在了愉景嗓子眼底,愉景再受不住,抬肘砸在了傅长烨心口。
疼痛从胸口处传来,一点点逐渐蔓延至心尖尖上,相比于身上的肌肤痛,傅长烨只觉心口沉得像要炸裂。
“不要给我挠痒痒,你知道的,我这人向来不淡定。”傅长烨说罢,又往愉景颈边靠了靠,故意惩罚她,一口咬了上去。
湿热的舌尖扫过肌肤,像是放火,愉景一时没忍住因他放肆而带来的燥热不耐,下意识溢出了几声破碎的喘.息,待发觉忙慌不迭扭头咬住软枕。
明明容易动情,可偏偏要这样践踏人心,傅长烨一把别过愉景肩膀,使她被迫看向自己。
“告诉我,我是谁?”
朦胧月色从窗棂间透过来,很浅,四目相对,黑白分明,所有隐藏的情绪无处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