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景暗暗咬唇,再一次去阻他,她一垂首,以银牙咬他,可他却是微微仰首,但下垂的眼睫一直以傲慢的姿态告诉着她,他对现在所做之事,胸有成竹,尽在掌控之中,其实也真的是如他所想,她感觉到了身子里,像是从骨头缝里钻出来的酥酥麻麻,这样的感觉让她羞耻,让她不屑,可又无法避免。
身前女子,面红如赤,眼染情霜,明明已是身软如泥,卷起了层层叠叠的浪潮,偏偏嘴硬,以手捶他,以唇咬他,以目瞪他,在她眼底,她成了他天大的仇人。
眸中淬入的寒冰瞬间凝结,将方才的蜷缱柔情沉沉压到心底,他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终是先向她服了软。
既然她发怒了,那他便习惯性地去安抚,他略垂首,将自己略带着些寒气的吻,贴在了她水润赤红的双唇上。
可是,她却不接,迅速将脸别开,并恶狠狠地吐出了两个字,“恶心。”
恶心?
多么恶毒的字眼?
为什么?凭什么?
难道自己在她心底竟是这么的不堪?
明明在意她,明明想要去哄她,可是她为何理解不了?
她的心是石头变的?怎么就看不穿他对她的留恋不舍?
对,她的心就是石头变得,而且是又冷又硬的空心石头,捂不暖,融不了。
可是,不可以,既然情.爱是地狱,那他定要拉着她一起共沉沦。
方才好不容易软化下来的心,又一次变得坚.硬。
“真的?小景不是在自欺欺人?”傅长烨忍住心中的寒凉,将他的吻送至她颈边,又于她耳际游离,“但好似小景的身子不是这么想的。”
愉景羞恼,暗暗将控制力凝聚在脚尖,更并紧了双膝,扭头看向一侧跳跃的灯烛,默默咬唇,不使自己将困在嗓子里的低吟溢出声,只是愈发加速的心跳,以及无法控制的渴求,最终还是像床头香炉里悄然飘出的合欢香,一丝一缕,于无声处,钻进了身子的各个角落。
她忍得极苦,他却依旧是意态闲适。
她无计可施,只能瞪大了眼睛充满怨恨地盯着他,可他却是轻轻一笑,眉眼犹如扫过云雨,风轻云淡地,可是下一瞬,仅仅是眨眼的工夫,他便狠狠着力,轻按指尖,揉捏摩挲。瑜景浑身一哆嗦,只觉身子一阵发软,连带着指尖的力气都一并被抽了出去,只软软地搭到了他肩上。
很可耻,令自己不屑,不耻,恨不得可以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是,却令他很是高兴。
他眉眼上挑,带着得意之色,但清冷薄唇里吐出来的话却是,“小景,这就是你所谓的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