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佛生坐在老人的坟头,哇哇大哭。
就像今天,此刻,她坐在霍停云的房门前,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梅香与夏荷轮流来安慰她,也没能让她止住哭声。
第一次,第一次有人为她挡刀。这个人还一身病骨,这伤落在她身上,兴许只是多躺几日,可若是落在霍停云身上,只怕要……
佛生抬眸,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又哭起来。
霍停云的房门已经关了一个多时辰了,周大夫进去了还没出来。她不禁想到最坏的那个结局,霍停云不会一命呜呼吧?
佛生抽噎起来,责怪自己,“我……我当时怎么能够让他……”她说话也一抽一抽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霍停云当时也是,怎么忽然来了这么大力气,把她都拽回来了。
佛生噘着嘴哭,抬手用手背擦去眼泪,又想,若是霍停云能醒过来,她还是给他送个终吧……
哪怕可能被魏起发现,搭上小命,那都后面再说吧。
毕竟这辈子没人对她这么好过,也许再没有对她这么好的人了。
说罢,又呸了两句,嘴里嘟囔着:“送什么终啊,尽说些不吉利的话。”
梅香与夏荷也心急如焚,并未听见她嘴里念叨的话。二人在门前不住地徘徊打转,“这王爷不会有事吧?”
夏荷强行稳定心神,安抚道:“肯定不会的,王爷福大命大,怎么会出事呢?没事的没事的。”
梅香也要哭了,“你说这好好的,怎么会有人行刺王爷呢?咱们王府向来只做善事,从未与人结过仇,怎么会有人要王爷的命呢?”
夏荷摇头,这些事,她们哪里清楚。
正说这话,忽然听见院外有大动静,三个人一起往院门看过去,只看见气势威严的人跨过院门,脚步匆匆往这儿过来。
声音洪亮:“怎么回事儿?怎么好端端的,出了这档子事?人呢?人怎么样了?刺客呢?刺客抓到了吗?”
语气火急火燎,步子亦是极快,到了门前。
夏荷率先反应过来,拉着佛生一道行礼:“参见皇上。”
皇帝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心急如焚,根本没眼神给她们,只说了声免礼,“这里头情况到底怎么了?”
皇帝已经年近五十,眼尾与额头的皱纹依稀可见这些年的操劳。与站在他身后的魏起形成了鲜明对比。
听闻幽王在京城脚下遇刺,天子与督公一道赶过来。
皇帝训斥道:“京畿重地,天子脚下,这些刺客实在太过猖狂。魏起,京中的守卫向来是你负责,此事你必须得尽十二分力去查,给朕查出幕后主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