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祠堂里的时候,她问宋悯是怎么找到让王梳心甘情愿冒这么大的风险背叛王捷的,那些证据肯定是不好找的,毕竟王捷都藏了十六年了,哪有那么容易找到,宋悯却告诉她这一切都是蒋润在背后操作的,至于具体是怎么弄的,他也不知道。
“你是怎么策反王梳的?”她问。
她还抱着蒋润没撒手,问这话的时候仰着小脸,一脸求知若渴的模样。
她这模样太过勾人,偏生她还不知道,催着蒋润给她解惑。
蒋润压下心头的悸动,抬手在她发顶揉了几下,带着她到桌边坐下,这才给她解释。
“还记得数日前在酒楼遇见我和太子的那一日吗?”
见宋婉点头,他接着往下说:“那日太子专程出宫提醒我,王捷近日活动频繁,让我注意着些,之前我与大舅哥商议的时候怀疑过几个人,其中就有王捷,那时我便留了心,一直派人暗中留意着,这一留意还真发现了些东西,他似乎很想把女儿塞到我身边,再之后就是李尚书辞官归老的宴席,我事先打听过,知道王捷也会去,便答应下来,他若真想算计我,绝不会错过这么好的一次机会。”
“果然,那日我故意喝了好些酒,去休息的时候他女儿就钻进了我的房间,”说到这里,他求生欲很强的补充了一句,“婉婉放心,我绝对没有让她碰到我,一根头发丝也没碰到。”
“嗯,继续。”
“我是装的,并没有真的喝醉,她一进来就被我制住了,然后等人都离开了,我便让她自己选要死还是要活,她选了活,就只能任我摆布了。”
说到这个程度,宋婉就全明白了,她问:“那王家人会怎么处置?”
“依着皇兄的性子,应当是全部处死的。”
宋婉闻言眉头忽地松了,“那可得看紧点,不能像十六年前那样,让人给逃了。”
十六年前她娘和她舅舅都可能逃了,十六年后王家的人或许也能逃,她不想放过他们家任何一个人。
“好。”
宋婉满意的笑了,将头靠在蒋润胸膛上,“你说,如果十六年前没有发生那样的事,娘亲她会不会还活着,会不会很温柔的同我说话、对我笑,就像赵氏对唐姝那样?”
自从知道自己的母亲不是赵氏而是宋慈开始,她就止不住的想这一个问题。
从小到大,从没得到过的母亲的爱,是她的执着。
“肯定会的。”蒋润知道她此刻心里必定很不痛快,他也没有娘,知道这是一种怎样的痛苦,不过好在他有皇嫂,他说:“皇嫂虽是嫂嫂,但她自幼将我带大,就如同我的娘亲一样,往后你可以将她当作娘亲,她肯定会很疼你的。”
*
周府。
得知当年的真凶是王捷后,虞氏就一直呆坐着,谁同她说话她也不应。
周眉意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娘,您说句话,您别吓女儿呀。”
这会儿周显还在衙上没有回家,她一乱,家里连个做主的人都没有。
好在她很快镇静下来,吩咐丫头去衙门请周显回来,同时也让人去请大夫,她娘这情况显然是受了刺激,她也不冒冒然强求将她叫回神,只能等大夫来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