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吓了好大一跳,眉毛抑制不住地上挑,“他在?”那我是谁?
“我在后院给他立了一个衣冠冢。今天新岁了,我们去给他倒杯酒吧。”林绿萼说着坐起来,锦被从身上缓落,房中温暖的炭火气息扑面而来。
“啊。”云水正想阻止,却见姐姐兴致勃勃地翻身穿好了衣裙,且对着他招手,示意他搞快点,他只好点头,“好吧……”
林绿萼穿戴好了,又披上厚重的月白色斗篷,在屋里等云水去库房拿酒,他想着这酒得倒在自己嘴里,晏隽之才能收到。
林绿萼哆哆嗦嗦地拉着云水走到后院的海棠树下,树梢上堆积着厚厚的白雪,脚踩在还未清扫的积雪之上,不时双脚就冻得僵硬,面上的寒风似刀子一样,刮得她连连瘪嘴,“那时我年纪小,女红做得不好,给他缝制了一件外衫,还未来得及给他,他就离去了。这衣服我放在方盒里,先是埋在相府的院中,后来进宫的时候,又挖出来带进了宫中。你说,他会不会怪我,连衣冠冢都不让他安息。”
云水一只手撑着油纸伞,一只手拿着酒瓶,要不告诉姐姐自己就是晏隽之吧,何苦要让她再这样为了他伤感。过段时间,待三皇子被立为太子之后,他一不做二不休把殷牧昭杀了,然后和姐姐一起离宫,他再去边境发展势力,彼此也可以一直不分离的。那他之前骗姐姐的那些说辞,姐姐想着,会不会生气啊?
林绿萼接过他手中的酒,念着恭贺新岁之词,把酒洒在了雪地里。
“姐姐,其实我就是……”他正在犹豫怎么说的时候,后堂的窗户打开了。
梁采女从窗户里伸出头来,她看着两人在后院里站在一起,披头散发,眼睛红红的,脸颊也微红。她捂着嘴偷乐,“怎么,你们是才那个那个了,出来透气吗?我说实话啊,这种时候泡个热水澡很舒服的。”
林绿萼和云水怔怔地看着她,一时尴尬得无人接话。
梁珍意又自说自话起来,“你们真的不怕吗?我这些日子研究了一下古书,书上写着,在肚脐眼里贴上麝香,房事后再服用少量的红花,都可以避孕的。还可以……”
“你别说了!”两人异口同声的制止她。
梁珍意悻悻地摇头,真心的关怀他们不愿意听,日后出事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