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泣不成声,“妾身一介妇孺,斗胆对贵妃不敬,皆因已故家主的怨恨,还望贵妃原谅妾身一时的失言。”
“本宫一向大度,可以原谅你。”林绿萼抚摸着口供上的字迹,牢房里太臭了,她胸腔漫起一阵酸涩,几近呕吐出来,她努力地咽了咽口水,憋住了这股呕吐感。
日头西斜,早春的暖意透过狭窄的窗户照在她姣好的面容上,给她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色,“将从长房原配那弄来的福运镖局和赵氏商行陆上的运输都交给宁家吧。”
“我会派宁氏的人来接管赵氏这一部分的生意。”林绿萼拍着胸口,又咽了咽想要呕吐的感觉。
赵夫人惊得站起来,靠着牢笼盯着贵妃,她挨了鞭子的背部一阵阵地痛,震惊地说:“这可是赵氏商行一大半的经济来源,我若答应了,那些叔伯庶子会杀了我的!”
林绿萼摇了摇手中的状纸,“你若不答应,本宫立刻就能杀了你。”
赵夫人颤抖着哭了一会儿,咬着牙,眼中尽是不甘,但还是点头讨好地笑道:“我答应!贵妃的吩咐,我会照做的。”
“本宫还能帮你大忙呢。”林绿萼将状纸抛起来又一把接住,从容笑道,“这些赵氏的人,做假供谋害家主,罪大恶极。待你将商行运输走镖的事都交给宁氏了,本宫便说是在驿馆不慎服用了劣质的糕点中毒,与你无关。再将这两页状纸给你,你可以把他们收买的奴仆收买回来指证他们,届时他们下狱,你依旧是家主,可谓是皆大欢喜。”
“否则。”林绿萼盯着她垂泪的眼眸,“你就等着烂死在牢中吧。”
赵夫人垂眸,掩住眼中的恨意,哀哀地说:“我知道了。”形势比人强,只能暂时屈辱退步。
“知道有什么用,观其言还得察其行。”林绿萼用状纸扇风,试图驱散鼻尖萦绕的腐败臭气,“听闻你最在意你的两个儿子,在你将赵氏的生意交给宁氏之前,儿子暂时别养了,让他们随本宫去神石寺祈福。”
“娘娘!”她套着枷锁的身躯一下撞在木栏上,将牢门撞得哐当响,她痛哭流涕地说,“妾身之过,妾身一人认罚,稚子无辜啊!”她没有想到,林绿萼竟是这般歹毒心肠,不仅贪图她赵家的钱财,还狠辣无比。
林绿萼看着她眼中的恶毒神色,怕她出了牢房又使计谋害自己,她可不想几句空洞的承诺就相信她,“本宫只是信不过你,所以帮你暂养孩子。不会伤害他们,你只要好好地将这些生意交出来,本宫必会将孩子毫发无损,白白胖胖地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