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林绿萼与杨静媛同时惊讶地问,林绿萼撑着软塌坐起来,靠在引枕上,她瞪圆了双眼,愤怒地说,“南方这么不太平,皇上竟然还亲征西北,难道皇上不知道南方出事了吗?”
杨静媛想了想,“南方的匪徒也许是小打小闹,皇上并没放在心上。平民百姓揭竿起义,往往十分分散,他们没有组织纪律,只要遇到正规的军队镇压,流民很容易就溃散了。”她哀叹了一声,“流民没有战斗能力的,哎,若不是世道不太平,谁会跟着土匪闹事呢。”
“可不是小打小闹。”宁离离翘着二郎腿,摇着团扇也叹了一声,“前几日我生辰,家父却未像往年一样送我许多珍奇赏玩、金银珠宝,他写信告诉我,宁氏南方的店铺接连遭到匪徒洗劫,生意都快做不下去了,他正忙着将南方屯的货全运回我们老家,他忙得焦头烂额,所以未能好好为我准备礼物。”
宁离离又说:“你们不知,我父亲最疼爱我,每年我生辰他都会提前一月为我筹备礼物,今年竟然就送了一盒珠玉来,实在荒谬。”
“这么凶险吗?”林绿萼望着肚子陷入凝思,云水是否知道这些呢?他会不会又偷着在忙事情。
温雪打开了殿门,耀眼的日光照在偏殿的牡丹纹地毯上,空中飞舞着零星的灰尘。
“我来迟了。”梁珍意抱着粉珠走进来,她见三位姐姐都沉着脸色皱着眉头,不禁打趣道:“你们三人怎么一脸苦涩,想打麻将想急了吗?”
宁离离笑着站起来,凑上前去抱粉珠,“那可不。再不赢你们的钱,我就揭不开锅了。”
林绿萼看到小女娃粉嫩的脸庞,心中涌起的爱护之情冲淡了心口的烦闷,“外面日头毒辣着呢,怎么将小粉珠也带来了。”
“她一会儿见不着我就扯着嗓子哭,只好把她也带来了。”梁珍意生女之后,在姐姐们的尽心呵护下坐完了月子,身体逐渐调养好了,她为了能顺利给粉珠喂奶,每日也进食颇多,脸庞也圆润了许多。
“开始打麻将呀!静媛姐姐,你怎么要哭了。”梁珍意坐在麻将桌前,望向在软塌上呆坐的杨静媛。
杨静媛想到世事不安,心里很不是滋味,淡淡笑了笑,“来了。”
……
几日后,皇上身穿暗金色盔甲,头戴兜鍪,骑在汗血宝马之上,带大军离开京都,亲征西北的张干残部。
张干只带着几万人流窜在西北的边陲小镇,实在不值得皇上御驾亲征。往年对皇上最忠诚的杨家,在得知了先皇后的惨死之后,对皇上只是将淑妃贬为庶人送至道观颇为不满,所以杨家的人也寒了心,任由皇上胡闹,没有任何的劝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