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云行白没办法阻止他,那就……听着呗。
于是阿昭又坐下来,继续弹奏冰琴,十年如一日,弹的并不好听。
刚开始弹时,云行白若在枫林源,只要看见他拨弄琴弦,拔腿就跑。
因为实力不允许,云行白无法劝阻他不弹。而阿昭弹琴很坚持,还斩钉截铁的告诉云行白,当枫林源满坡枫叶全红时,林之遥就回来了。
枫叶绿了红,红了黄,落满地,覆白霜。春来又发绿,年年岁岁轮回。
到云行白再来时,阿昭终于能弹出一首像样的灵曲了。
云行白像往常一样习惯着不堪的琴音,并且表现格外坚强,阿昭弹的时候,他坐在一旁听到昏昏欲睡,而满坡枫叶依旧如初,红的红,绿的绿。
一曲弹罢,云行白打个哈欠,“好困,感觉好多年都没睡觉了。小师叔,我先回垚阳峰,下回再来欣赏哈。”
阿昭给气的呀,他这么多年何其努力,结果嘞,云行白每回都是这种日了狗的态度,“我就弹这么难听?难道没一点进步?哪怕没进步,你鼓励一下会死吗?”
“有啊有啊有进步啊小师叔。”云行白哈欠连连,“我多年失眠,这不就都……治好了?”
云行白各种敷衍。阿昭杠上了,偏要继续弹,还不让云行白离开。
云行白咯噔一下,这要再弹下去,他非听崩溃不可。只有继续打马虎眼,“那个……,小师叔啊,你有空弹曲子,不如把自己捯饬捯饬,万一林宗师突然出现,你这邋遢样怎么迎接她?”
“我哪里邋遢了?你少扯有的没的。”阿昭不以为然。
云行白想回去补觉,说话不顾首尾,“小师叔,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这么多年,你天天把人林宗师最喜欢的法器当裤腰带使,我要是林宗师,看见了必定不会欢喜!”
“哎嘿,我乐意!她不回来,这条彩绫我就当裤带系,她这破琴我也不弹了!反正弹这么多年一点动静都没有,我呀,劈了烧柴使!”
阿昭上赶着怼云行白,故意拿着冰琴要往地下摔,看见云行白嘴张大合不拢,以为吓住他了,还要说什么,周围凉风过境,隐隐有细雪落下,转头看,林之遥一身红衣,站在十丈之外。
她和从前一样,雅如皎月,冷如霜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