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临祈只是无动于衷:“当日是她把本王轰出去,让本王再不要去访橦院,如今本王又去了,岂不是不称她的意。”
“王爷……”
“嬷嬷不必再说,”邹临祈打断她的话:“时间不早了,嬷嬷回去歇着吧。”
他把张斗叫了过来,让他送奚嬷嬷回去。
奚嬷嬷无奈,只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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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扇十分憋屈,自来了奕王府后,她发现这里的伙食甚至还比不上在丞相府的时候。她深觉陆愔儿这丫头无能得很,在府里能被欺负成这个样子。堂堂一个王妃,却混得连几个孺人都不如。
陆愔儿正在房间里拿着本书看。趁四下无人,香扇走进去,压着声音与她道:“愔儿,你是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惹得王爷不高兴了,受了这样大的羞辱?”
陆愔儿故意道:“他不来不是很好吗,我还能乐得清闲,不至于像以前那些被抬出去的人一样小命不保。”
香扇也就没再说什么,探头看了看她手里的书,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学医的?我怎么不知道?”
陆愔儿道:“香扇姐姐,在府里的时候咱们俩又不是天天在一块,你怎么能知道。”
香扇撇了撇嘴,往椅子里一坐。瞥眼看见陆愔儿发上一只蓝色步摇十分好看,顺手就拿了下来,放在眼前不停把玩:“王府的东西就是精致啊,愔儿,这个送我吧,我正缺首饰戴呢。”
陆愔儿放下书,掀起眼皮看她:“你还想在府里多活几天吗?”
香扇扭头看她:“这是什么话。”
“你再这么不懂规矩,被人看出端倪来,你信不信不出三天,我们俩的身份就会暴露。到时候,你觉得奕王会放过我们吗?”
香扇心下一跳,忙从椅子里站起来,过去把步摇重新给她戴好。
陆愔儿的声音依旧冷凝:“想活命就最好老实点儿。我知道,在丞相府里你我都是奴才。可现在我是王妃,你是奴才。如果你没认清自己的身份,漏了陷,到时候会有什么后果,你自己该很清楚。”
香扇虽然心高气傲,可她却是个识时务的,否则刘笃也不会选她进奕王府。她听了陆愔儿的话,自己明白过来,此后在王府里果然收敛了许多,轻易不敢对陆愔儿不敬了。
这日天气有些闷热,天边阴沉沉的,卷着厚重的黑云。可一直到傍晚时分,天上还是没有落雨。
已近深秋,院子里的落叶飘了一地。
陆愔儿去几位大夫院里请教医术,因这些日子常来,与几位先生们略熟稔了些,临走时她大着胆子提起想看一看王爷的医案。
三位大夫早就准备好了一份假医案,听她终于问起,把那份医案拿给了她。
陆愔儿不想他们竟会答应得这么痛快,怀疑地看了看那本厚厚的医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