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愔儿不动声色点了点头,说道:“等有时间,你替我好好谢谢他。告诉他如果将来被发现了,我不会把他供出来的,让他放心。”
怀微道:“钱渔哥哥说了,他不怕。可是王妃,你一定要出去吗?不是奴婢多舌,咱们这里可能也有王爷的眼线,我怕他早就知道你的行踪了。”
陆愔儿拿笔把脸侧碎发往耳后拨了拨,说道:“知道就知道吧,我宁愿是被他处死的,也不愿意是被困死的。”
怀微想了想,安慰她:“奴婢觉着王爷不会舍得让你死的,你病了的那天,王爷表面上一点儿事都没有,可我看他眼神不对劲。”
陆愔儿随口问:“哪不对劲?”
“奴婢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他眼睛好像有点儿红。怕不是太着急了,担心王妃的缘故。”
“你看错了吧,”陆愔儿道:“不然就是风太大,他被风迷了眼睛。”
怀微挠挠头,没再说什么了。
晚上用过膳后,陆愔儿早早地去沐浴,又假做早早地上床歇了。
吹了灯,她换上那身男装,濡破窗纸朝院子里看了看。
确定没有人在院里,她推开门,悄悄跑了出去。
钱渔早在小门处等着她,见她过来,赶紧把门打开。
陆愔儿没说什么,兔子一般蹿出了门。
她又去了丁焦的百草堂,因为时间还早,药铺里有许多病人在。丁焦正忙不过来,看见她,让她暂时充做坐诊大夫,替他诊治病人。
五王的心腹小厮王钦已经在本草堂外守了许多天,终于把那个男扮女装的小姑娘给盼了过来。
他赶紧从昏昏欲睡里挣扎起来,撒腿往五王府跑了过去。
第28章 在玩什么把戏
天已黑透, 几颗星子寥落地在半空挂着。几片乌云飘过去,不时遮住残缺的月亮。
本草堂仍大开着,里头灯火通明, 偶有病人的咳嗽声响起。
邹元朔迈步进门,正好看见陆愔儿折了折袖子, 抽出银针去给一个扭伤了腿的男人针灸。那人伤在膝盖, 裤腿就一直被推到了膝盖上面。她一个姑娘家, 脸不红心不跳地扶着男子的腿,以银针去刺他膝上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