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王钦有点儿不敢相信:“王爷没问出来她是哪家大人的千金?”
“你怎么知道她是哪家大人的千金,而不是乡下农户的孩子?”
王钦不屑道:“单看她通身气质,她也不可能是乡下农户的孩子。王爷放心吧,你瞧上的人一总错不了。咱只要知道她是哪位大人教养出来的,小的立刻就去找媒婆给王爷提亲。”
邹元朔好心情地笑了笑:“好生盯着吧。”
“是。”
王钦恭送邹元朔走远了,又开始守在本草堂外头,揣着手孜孜不倦地盯人。
里面的陆愔儿接着看了几个病人,等药铺里没什么人时,她走到药斗柜前头,一一打开小柜子,抓起里面的中药凑在鼻尖闻,一边闻还一边不停地跟丁掌柜说话。
王钦十分奇怪,她一个小姑娘,不好好在家里等着爹娘给她许一门好亲事,怎么偏偏要学医。
一介女子,学医有什么用?
她一直在店里待了很久,什么问题都在问。最后还揪来了一个小伙计,拿着长长的银针在那人身上试,直要把那人扎成了一只刺猬般。
时间一点点过去,转眼已近丑时半。为了给主子守着这位姑娘,王钦还没顾上吃晚饭,此刻饿得前胸贴后背。
好不容易等到陆愔儿告别了丁掌柜,从本草堂里出来。
王钦立刻躲在暗处,保持着距离,跟在后面去追她。
陆愔儿走出去一条街的时候,看到自己身后一闪而过一个影子。
她心里一紧,身上的寒毛全都竖了起来。
前面有个小巷子,巷子里搁着一堆柴,柴垛后头空出了一个小小的空间。
她改变方向,拐进那个巷子,趁着身后的人没有跟来,极快地藏进了柴堆后。
果然,在她藏起来不久,有个人小跑了过来。透过柴薪,她看见跟来的是个身材瘦小的男子。
那人身上穿着家仆的衣裳,料子却很讲究,不是一般人家穿得起的。
进了巷子后,男子看不到人影,着急地擦了擦脑门上的汗。他不停地左右张望,最后一咬牙,朝前方追了过去。
等他跑远,陆愔儿从柴堆后钻出来,拔脚折返回去,沿着另一条路跑回了奕王府后门。
钱渔正在门后等着她,看见她回来,忙忙把她接进府。
陆愔儿跑回了自己房间,换掉男装,去了床上歇息。
刚歇不久,房门咚咚地响了两声。
外面响起张斗的声音:“王妃,王爷有请。”
她打个激灵,从床上翻身坐起,想着自己是不是该装睡着了才好。
直到张斗又敲了敲门:“王妃,王爷有请。”
那意思分明是确定她根本还没有睡。
她只能说:“我已经歇下了。”
“王妃随奴才去吧,别让奴才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