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愔儿收了白鼠,把它养在屋里。等没有别人在时,把凉了的岐山雪雾茶倒在小杯里,给白鼠喝了。
她又嘱咐了怀微,以后送进来的茶别再搁任何茶叶,她只喝白水就好。又让怀微把送进访橦院的岐山雪雾都拿过来。
晚上就寝时,她在屋子里留心等了会儿,又频频跑到门口伸长了脖子看。
却并不见邹临祈过来。
他还说以后日日都来,原来是在故意唬她。
他不来,她倒是乐得清闲,只是没办法找机会诊脉了。
此时已是深夜,院里的奴才基本都已歇了,偏偏香扇从耳房里走了过来,带笑与她道:“王妃怎么还不歇息?”
陆愔儿反问:“你怎么还没睡?”
“一时睡不着,来看看王妃。”
香扇进了屋,给她倒了杯水交到她手里。
“我瞧王妃那几天常看王爷的医案,”香扇做出一副与她闲聊的样子,说道:“今日怎么不看了?”
“已看完了。”
“可看出了什么来?”
陆愔儿眼珠动了动,说道:“没什么。”
香扇追问:“依你看来,王爷的腿还有恢复可能吗?”
“没有。”陆愔儿说得斩钉截铁:“伤势太重,病得时间又太长,恢复不了了。”
香扇松了口气,开始提点她:“人不能忘本,你我都是丞相府的人,就要为丞相做事。奕王的腿伤你最好还是亲自看一看,确定他到底还能不能恢复。若有一点儿恢复的可能,你就要想点办法了。”
陆愔儿道:“奕王厌恶我,根本不让我近身,我如何能看他伤势?”
“那就要靠你想点儿办法了,”香扇道:“你受了丞相恩惠,就自然要尽心为他做事。你自己什么身份你知道,能一朝飞上枝头做凤凰都是借着丞相的光。一个仆人之女,本是一辈子伺候人的命,现在做了王妃,整日里锦衣玉食,又能跟那样一位清风朗月般的贵胄公子同床共枕,如果你一点儿代价都不付,你安得下心吗?”
“我记得,当时好像是丞相用我娘亲性命逼我嫁过来的。”
“你既还记得你娘亲性命在丞相手里最好,”香扇的眼光凌厉起来:“老老实实听丞相的话,只有这样,你跟你娘亲才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