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愔儿遍体生寒,心口处有什么东西沉沉坠下去,砸得她血肉模糊。
她双脚快站不稳,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
后背突然撞到屋里巨大的青瓷花瓶,她整个人朝后倒去,随着青瓷一起摔在了地上。
随着一阵破碎的声音,青瓷四分五裂。
邹临祈听见声音,抬起头看向她这边。
陆愔儿倒在青瓷碎片上,手被碎片割出了两道又深又长的口子。血流出来,染红了她手里攥着的书。
邹临祈一双眼睛被她手上的血染得清明了些,他甩了甩头,重新看向怀里的女人。
那女人长得娇若芙蕖,可惜并不是他所想的那个。
陆愔儿通红着一双眼睛从地上爬起来,什么也没说,抱着两本书逃也似的出了门,跑出院子。
邹临祈紧攥起拳,指甲狠捏进掌心,逼迫着自己清醒。他艰难地伸出手,一把将夏凝心甩到地上,咬牙切齿道:“你找死!”
夏凝心方才还在云端,现在却仿佛瞬间跌落谷底。可她不甘心放弃,又朝他爬了过去,泪眼盈盈道:“王爷……”
“滚!”
邹临祈压抑着想要杀人的冲动,从桌上笔筒里拿出一柄匕首,对着自己手心划了一道。
随着疼痛袭来,身上的燥热开始一点点褪去。
夏凝心看到他手心里蜿蜒而下的血迹,吓得倒吸一口冷气。
终于办事回来的张斗听见这边异动,东西都没来得及放就冲进了屋。等看见屋里一地碎瓷,摔坐在地上衣衫不整的夏凝心,还有从邹临祈手上滴落下来的血后,他几乎吓得七窍生烟,跑过来道:“王爷,这是怎么回事?”
“去请姜大夫!”邹临祈道。
张斗一跌声去了。
邹临祈冷冷逼视着夏凝心:“你还不走,是想死吗?”
夏凝心终于死心,哭得梨花带雨从地上爬起来,拢着衣裳跑了。
姜泸过来以后,诊出邹临祈是中了一种情丝绕的毒。他药箱里刚好有这种下作香料的解药,拿出来两粒,交给邹临祈吃了。
邹临祈服了药,体内毒性很快解开,不用再苦苦支撑才能维持理智。
姜泸把他的手包好,说道:“还好只是情丝绕的香料,并不是直接服用下去的,毒性易解。”
邹临祈阴沉着脸色,叫来张斗问他:“夏孺人从何处得来这种下作东西!”
张斗道:“奴才正派人去查。只是不知,要如何处置夏孺人?”
明明听到的是夏孺人,可邹临祈眼前浮现的却是那个摔在碎瓷上,又落荒而逃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