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为了说服他还是说服她自己。
邹临祈轻声嗤笑:“不愧是刘丞教养出的女儿,实在是善解人意。”
满满的讽刺。
陆愔儿心里憋闷得慌,起身又要走。他扯住她胳膊,把她拉回椅子里:“本王让你把饭吃完。”
她觉得这人莫名其妙:“就是我母亲,也从来没管过我吃多少饭!”
“所以把你养成这样一副孱弱的样子?”他说:“纸糊的一样?”
“我哪里弱了!”她气闷,把受伤的右手伸过去给他看:“手伤了,拿不住筷子。”
邹临祈看了她一会儿,突然道:“我喂。”
陆愔儿想不通这人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一点儿也不想接受他招猫逗狗一样的施舍,按住他的手道:“你是不是觉得逗我很好玩?”
邹临祈挑了挑眉:“什么?”
“我吃不吃饭跟你有什么关系,”她说:“我是你养的狗吗,你让我吃我就得吃?”
邹临祈哼笑,一点一点凑近了她:“你不是我养的狗。”顿了顿,又道:“是本王养的王妃。”
陆愔儿:“……”
“你若不把饭吃了,”他说:“今日就别走了。”
陆愔儿憋着一肚子气,实在无处发泄,拉起他一只手在他腕上狠狠咬了过去。
她用了些力气,咬得他微微有些刺痛感。
他未料想她竟有如此胆大的举动,稍怔了怔,一动不动坐着任她咬。
她咬出一个浅浅的牙印才松口,感觉心里好受了些,不再像刚才一样窒闷了。
她自己的筷子脏了,随手拿了双新的过来,端起碗十分随意地往自己嘴里扒饭。
她三下五除二把碗里的东西吃了个精光,很有气势地往桌上一放:“我可以走了吧。”
邹临祈又盛了碗汤放她面前:“喝了。”
她什么也不说,依言喝汤,一气将一整碗汤喝得见底。
他满意了些,暗自勾了勾唇,说道:“回去吧。”
陆愔儿赶忙从椅子里起身,一刻也未停留,脚步飞快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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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斗几经查探,发现那件染了情丝绕的衣裳是夏凝心从尹携云处拿去的。
尹携云知道此事或早或晚都会败露。她会把衣裳交给夏凝心,一是想用她去探路,二来,如果此事不成,最受王爷厌弃的,肯定是夏凝心,而不是她。正因如此,她才会剑走偏锋,做下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