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这么一个性子清冷的人,怎么会愿意跟她解释?
“还吃醋吗?”他问。
陆愔儿仍是嘴硬:“没有吃醋。”
邹临祈好心情地一笑,凌厉俊朗的一张脸上多了些温柔,伸指拨去她额前一缕乱发。
仔细看了她一会儿,他才发现她脸色很差,脸上满是不正常的苍白,像是刚经历了一场巨大的痛苦。
他压下心里的疑惑,没问什么。
“王爷,”她有点儿不自在,小小的身体动了动:“你能不能把我放下?”
邹临祈只是观察着她的脸,目光一寸一寸移过去。看到她耳朵的时候,猝然发现她左耳后有个细小的伤口。
伤口不大,已经开始结痂,有干涸的血渍粘在上头。他低了头,顺着伤往上看,需要很仔细才发现在她脸上隐隐还有快消退下去的五条手指印。
他蹙了眉,盯着指印看了很长一会儿。
她在丞相府果然受了欺负,那人打她时用的力气很大,指甲刮蹭得她皮肤都破了。
堂堂丞相千金,竟被人甩了巴掌?
意识到这一点儿后,邹临祈眼里瞬时染了层噬人的阴郁。
在丞相府里,敢对她动手的,恐怕只有刘笃和他那位夫人。
丞相果然是因为钟存麓的那件案子对她动了手?
他伸手过去,擦掉了她耳后一点儿干涸的血渍,又极轻地去摸她脸上有指印的地方。
“今天去丞相府,有人打你?”他问。
陆愔儿暗暗地想,刘绾溪是刘笃最宠爱的一个女儿,从小没有受过任何委屈。如果让邹临祈知道今天杨氏打了她,恐会被他怀疑。可他既然这么问了,想来是她脸上落了什么痕迹。既是如此,她若说没有挨打,反倒更惹怀疑。
想来想去,她只能说:“听闻是父亲仕途不顺,心情不好,已在家里发了好几天的火。不知我是做了什么,他会迁怒到我身上。”
她眼睛还红着,眼角还有泪痕未干,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邹临祈心下生了疼惜,听了她的话没有如往常般第一反应先是怀疑。
钱楷不顾一切杀了钟存麓后,钟演已知道自己儿子都做了什么勾当。如果这件人命官司传扬出去,到时事情恐怕会闹大,自己儿子的事很可能兜不住。为了能悄无声息解决掉钱楷,钟演极力捂着此案,秘而不发,故而知道消息的人根本就没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