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说话,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陆愔儿清了清嗓子,问他:“你怎么来了?”
邹临祈似乎弯了弯唇,语气里带着点儿笑:“来跟你躺在一张床上睡觉。”
陆愔儿:“……”
这分明就是把话全都听过去了!
她懊恼死了。都怪跟怀微相处得熟了,说话开始没正行起来,什么鬼话都说。
哪里像个官家小姐。
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索性闭上嘴。
过了会儿,起身道:“你先睡吧,”她语气有点儿蔫:“我还没有沐浴。”
身上染了药味,总要去洗掉才好。
她正要走,胳膊上突然传来一股温热的触感。力气拿捏得很轻。
他把她往自己面前扯了扯,捋起她的袖子,去看她伤口的恢复情况。
已经结痂,边沿处的迦块开始脱落。
他松开手,还是嘱咐了句:“手别碰到水。”
陆愔儿下意识道:“那我怎么洗啊?”
她洗澡不习惯被人伺候,都是自己一个人去。
邹临祈玩味地一挑眉,看着她,声气极低地说了句:“我给你洗?”
陆愔儿的脸瞬间红了。
她自小被爹爹娘亲散养,养成了大大咧咧的性子,嫁给邹临祈后已经收敛了不少。以前在丞相府,有男子瞧她长得漂亮,过来跟她调笑,她都是脸不红气不喘地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从来也没听进心里去。
偏偏邹临祈这人像染了毒,说出来的话也像染了毒,轻易就让她招架不住。
“不……不用了,”她磕磕巴巴道:“我自己可以洗的!”
说完兔子一样溜了出去。
她走不久,瑶草托着几件干净的衣裳过来,放在塌上,说道:“王爷可要休息了?奴婢伺候王爷更衣。”
她上前要帮他解衣带。
身上一股浓重的脂粉香气。
邹临祈蹙了眉,挡开她的手:“不用,你下去。”
瑶草心里涌起一丝苦味。王妃没嫁过来之前,是她和萤枝伺候邹临祈更衣。可是现在,奕王已经不让她们两人近身了。
“是。”
瑶草低低应了声,转身出去了。
香扇在外面看到这一幕,心里不禁冷笑。王府里的女人果然个个都想着勾引王爷,盼着能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
偏偏奕王是个不解风情的。
只是这么一个冷心冷情的人,为什么会一而再再而三进陆愔儿的房间?
香扇无比嫉妒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