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色苍白, 带着病态,因为没睡好, 眼睛里还有血丝。
邹临祈只以为她是身体不适才会发脾气, 垂眸看了看她小腹位置:“很疼?”
“不用你管, ”陆愔儿道:“你快走吧,免得沾上晦气。”
还从没有人敢这样跟邹临祈说话。
他哼笑了声,并没有意识到她到底是因为什么不高兴。
“听说女子来葵水时脾气极差, 倒果然是真的。”
“是,我脾气差,那你不要再来了。”陆愔儿推了他一把:“你走,这几天你不要来,等我葵水过去你也不用再来!”
她虽发着脾气,样子却可怜,孱弱得像是在大雨里摇摇欲坠的花苞。一张脸苍白如纸,不知昨天到底是疼到了什么地步。
“闹什么,”他看着她, 语气难得的耐心温柔,一只手伸到被子下, 去摸她小腹位置:“哪里疼,这里?”
他的手温热, 隔着薄薄的衣衫贴着她, 奇异地让她的身体好受了些。
邹临祈想着以前没见她有这么疼过,或许是她这几日常吃凉物的缘故。他暗暗记下今天的日子,带着点嗔怪道:“以后还乱吃东西?”
陆愔儿极累, 并不想说话。
“起来喝药。”
他把她扶了起来,去端桌案上放着的碗。
陆愔儿赌气一样,低垂着眸,扭过了头道:“不想喝。”
邹临祈没再说什么,喝了口碗里的汤,捏着她下巴把她的脸转过来,低下头封住了她的唇。
强硬地把汤一点点渡进她嘴里。
药汁极苦,饶是陆愔儿这种总是侍弄药材的人都有些受不住,眉毛鼻子都皱了起来。邹临祈始终面无表情,把一口药喂完,起身道:“是自己喝,还是本王喂你?”
陆愔儿忙把自己的嘴捂住了,不可理解地看了他一会儿,说道:“你知道这是什么药吗,你怎么能入口?”
“又没吃进去,” 他无所谓道:“不是都喂你了?”
想到刚刚他一点一点喂她药汁的场景,她脸上有些热,低了头没说话。
邹临祈把她的下巴往上抬:“乖,喝完就不疼了。”
他舀了勺药汁,送去她嘴边。
他今天穿了件鸦青色的广袖华服,芝兰玉树般坐在那里,格外的丰神俊朗,恍如不惹尘埃的九天神祇。自小就养尊处优惯了,从来都是被人伺候,何曾伺候过别人。
这样想着,陆愔儿心里的气消散了些,情绪慢慢平复下来,接了碗道:“我自己喝。”
仰头把药一气喝光了。
“既是腹痛,昨日怎么没吃药,”邹临祈伸指把她嘴角的药渍抹去,说道:“堂堂一个大夫,倒被葵水搅得一夜未睡?”
“你昨晚一直没来,我也懒得去弄药了。”陆愔儿觉得他们之间或许是有什么误会,还是问清楚比较好:“你为什么没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