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愔儿瞬间起了警惕。
她不会无缘无故提起钟存岳,既是这样问,便是事先知道那天晚上钟存岳去了宫里的事。
“我怎么会见过你哥哥。”陆愔儿不动声色看着她。
钟若萱明显知道她说的是假话,赤红着双眼道:“我大哥死了,王妃不知道吗?”
“这件事情我已听说了,逝者已矣,还望你节哀,不要过分悲痛。”
“王妃知道我大哥是被谁杀死的吗?”
陆愔儿已经有七分确信,那天晚上钟存岳会去刺杀她,是受了他这个妹妹的指使。
钟若萱为了邹临祈争风吃醋,故而铤而走险,带信给在宫里当差的钟存岳,让钟存岳趁着陆愔儿入宫,动手杀人。
陆愔儿面上仍是一派冷静,没有泄露自己在想些什么:“京兆尹已都查清楚了,凶手也已就法,你大哥若在天有灵,可以安息了。”
钟若萱完全藏不住脸上的情绪,目光里涌动着刻骨的恨意:“是谁杀了我大哥,谁心里清楚!我这辈子拼尽一切也会找出凶手,让她血债血偿,还我大哥一个公道!”
看着陆愔儿的目光分明就是在看杀兄仇人一样。
等钟若萱走了,陆愔儿在椅子里坐了一会儿。
钟若萱想杀她,那五位孺人也一直对她虎视眈眈,而刘笃和五王一直在逼迫她探听消息。甚至就连邹临祈都有一定的危险性,说不准哪天就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会大发雷霆将她处死。
她觉得有些喘不过气,头重脚轻,脸色一片煞白。
缓了很长一会儿才好些,起身回了屋。
她配好治腿的第二帖药,在屋子里等着邹临祈过来。
可是直等到深夜时分,也并不见他的人影。
她只好过去揖墨轩那边找他。
到了那儿,却听外面守门的侍卫说,邹临祈刚去了钟若萱的院子。
她呆呆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从头到脚冰凉一片。
他果然只是在玩弄她而已,对她根本连半点儿真心也没有。白天时能把她抱进怀里,到了晚上怀里搂的就换了一个人。
全凭新鲜感罢了。
她失魂落魄地转身,拿着药回了访橦院。
到了明天,他身上是不是染了钟若萱身上的香味?
她无比恶心起来,透过镜子看到自己身上还没消下去的印子,连带着对自己也恶心起来。
即使刚洗过澡,她还是又去重新洗了一遍,想把他留在她身上的印记全都清洗干净,什么也不要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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