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从来都知道该怎么趋利避害,保全自己,并没有什么委屈。只是每个月都挣不了多少银子,我又需要钱,要跟着师父学医,常常拿不出钱来。后来我就开始想办法,制了许多有奇效的药丸拿出去卖。倒是卖得很好,能供得起我的拜师费了。”
她说得云淡风轻,可每一个字听在他耳里,却让他无比心疼起来,心口一阵阵发紧。
“王爷,”她问:“你是什么时候怀疑我身份的?”
邹临祈沉吟了会儿才道:“姜大夫诊出在你体内有种叫附髓蛊的剧毒。”
“所以王爷把香扇抓了过去,从她嘴里听到了实情?”
“是。”
她眸光动了动:“既然如此,你杀了香扇,为何不杀我?”
“你在说什么傻话!”他明显有些生气:“我就是把自己杀了,也不可能会动你一下。”
“可我是冒名顶替来的,我骗了你。”
她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我知道自己身份低微,不该有妄想。若没有我从中作梗,丞相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或许就会认命把刘绾溪嫁给你。你还没有见过真正的丞相千金,其实她长得也是很好看的,也会弹琴,会作画。不像我,只有一手字能拿得出来。如果当初是她嫁过来,或许你会很喜欢她。”
“我不喜欢她,”他片刻也没有犹豫,把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些:“只喜欢你。旁人会什么与我无关,我只爱看你的字。”
不管听他说了多少次喜欢她,每次听到的时候,她心里都会重重地一跳。
她努力把自己的理智扯回来,没让自己沉溺在他的目光里:“你真的不怪我?”
他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怪你做什么?”
过了会儿,又说:“我爱你。”
她眼眶发热,喉咙里满是苦意。
她并不迟钝,看得出他待她生了真心,没有半分虚情假意。可她却不确定,自己能陪他多久。
他可以不在乎她的身份,可是宫里的那位淑妃娘娘,已经开始警告她了。
如果她不走,淑妃很可能会斩草除根,以保全奕王的颜面,掩藏掉替嫁的这桩丑事。
“你很早之前是不是就见过我,”他见她情绪不好,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放在腿上:“所以才会要嫁过来,为了嫁给我,在丞相府里散播谣言?”
他没再说下去,她却已预感到了什么,紧张地看着他。
“说本王长得很丑,”他挑起一边眉毛,眼里生了揶揄:“怎么说的来着?骡子一样的脸,蒜头一样的鼻子,只看一眼就要被丑瞎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人这样小,胆子倒是大,”他声音很轻,唇角勾着笑,惩罚似的在她腰上捏了捏:“敢这么编排我?”
“我也是不得已,”她脸上一点点攀了红晕,连带着耳朵都红了一片:“我怕刘绾溪真的会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