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与她在欢好中死去。
-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着,再醒来时已是次日中午,阳光正好,透过窗棂斜斜地照进屋。
邹临祈又早去了书房,屋子里空荡荡的。
陆愔儿艰难地从床上起身,低头看了看。她身上穿着完好的里衣,应是他临走时帮她穿上的。
她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如今身份已然暴露,淑妃那边步步紧逼,她该尽快离开才是。
可是邹临祈待她这样好,她若是走了,他又该怎么办?
她有些犹豫,可很快又想,若不走,依宫里那些人的心性,是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与其留下来,不知道哪天就被秘密处决了,不如当断则断,先离开这里。如今京城里暗流涌动,正是最危险的时候。她先保全了自己,等将来一切尘埃落定,或许还有机会再见到邹临祈。
想好后,她开始收拾行李,准备趁夜离开王府,去与城外的母亲会和。
倒也没有什么东西可拿,不过带上两件换洗衣裳罢了。银票也拿了些,以备路上不时之需。
等到夜半十分,月色清朗,疏疏落在院子里。那棵两人合抱粗的枫树早已掉光了叶子,光秃秃地伸着枝丫。
下人都已睡了,门外守夜的奴才也打起了盹。邹临祈这段时日正是忙得不可开交,今晚当是也不会来。
她往外看了看,确定无事,推开门走了出去。
一路背着人捡小路走,脚步很轻,半点儿声音也不敢发出来。初春的夜风柔柔地吹在身上,有股青草的气味。
她来到一处常年上锁的偏门,拿了根铁丝出来,三两下间把锁捅开了。
推门走出去。
往外走了几步。
蓦地看见,在前方不远处站着一人挺拔修长的身影。
邹临祈不知在哪里等了多久,一双眼睛被夜色染得黯沉。
陆愔儿想逃,可是又能逃到哪儿去。他既已心知肚明,在他眼皮子底下,她怎么可能逃得走。
她不敢再去看他那双眼睛,低下头沉默着。
邹临祈朝她走了过来,一直逼近她面前。她心虚地往后退一步,他就往前追一步。
一直到她靠到了一堵墙上,退无可退。
夜里露水重,墙上又湿又凉。他伸手在她背后垫了一把,把她圈在怀里,困在咫尺之间。
“陆愔儿,”月色下,他的声音也像染了露水,又湿又哑:“这么心狠,睡了本王就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