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钟尚书的儿子钟存麓戕害少女,拿未出阁的女子取乐赚钱一事,都与五王有些脱不开的干系。
最让老皇帝心痛的,是前不久去刺杀邹临祈的陶壑,暗地里也与五王有所勾连,是在五王支持下才得以混入奕王在京郊的别苑。
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查出来,老皇帝在一气之下病倒了。
群臣开始联名上书,让皇帝及早立嗣,以固江山。
一直以来,皇帝所属意的储君人选只有奕王。他十分了解自己几个儿子,大皇子生来蠢笨,二皇子空有抱负却识人不明,三皇子整日里花天酒地不务正业,四皇子优柔寡断,五皇子虽一身才能怎奈视人命如草芥,不是明君之选,七皇子畏首畏尾性格怯懦,八皇子为人敦厚却委实是个草包,不堪大用。
只有六王,从少年时起,老皇帝就看出他有治国之才,聪颖绝伦又心怀百姓,是储君的不二之选。江山交到他手里,势必会长盛不衰,疆土无虞。所以即使后来奕王残废,派过去多少大夫,都说他的腿已无复原可能,皇帝都不肯放弃,多年来四处延请名医替他治腿。
如今皇帝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立储一事迫在眉睫。若奕王的腿一直无法复原,他只能退而求其次,把江山交给五王邹元朔。
偏偏邹元朔为了稳固地位,争名夺权,做出那么多十恶不赦的事。
老皇帝开始重新考虑起来,在一日深夜,将邹临祈叫了过去。
偌大一个寝殿里,老皇帝披衣坐在床上,一双垂垂老矣的眼睛看向朝他走过来的奕王。
“你的腿竟是已经好了?”老皇帝虽是诧异,但他最是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的个性。他一直都清楚,邹临祈多年来始终在毫无间断地寻医问药,为了能让腿恢复如初,什么苦什么痛都吃过了。
“朕便知道,你是不会轻易放弃的,”老皇帝如放下一桩心事般长长舒了口气:“旁人只道你心灰意冷,失了一切争斗之心。他们却不知,你自小就是个倔强的孩子,不是你的东西你不会要,可是你的东西,你绝不会拱手让给他人。”
邹临祈始终只是脸色平淡,把药递给自己父亲:“父皇病中,切忌多思多虑。如今正是多事之秋,父皇该把身子尽快养好,以稳朝局。”
老皇帝接了药碗,把药喝了。
“朕这身子已然是不中用了,本是有愧于祖宗,没能护好你,让你平白吃了七年的苦。”
他剧烈咳了咳,待略有平息,说道:“不过还好,苍天总算垂怜,让你痊愈。是哪位大夫治好了你,你告诉朕,朕必给他满门荣光,保他世代高官厚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