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点儿也不喜欢这种生活。
晚上邹临祈直过了子时才回来就寝。最近内忧外患,朝政不稳,他忙得焦头烂额,每天都睡不了几个时辰。回来以后陆愔儿总是已经睡着了,他悄无声息在她身边躺下,小心把她搂进怀里。
今晚却并未如同往日一般过来抱她,甚至还离得她有些远,在床榻边躺着。
陆愔儿心里奇怪,翻了个身过去,握住他的手。
他的手很热,温度有些异常。她又去摸他的额头,发现额上更烫,分明是起了高热。
“你病了。”
她要下床柠条湿帕子过来,他却把她拉住:“怎么醒了?”
“你每次回来,我都知道的。”
他默了默:“吵醒你了?”
“不是,是我一直在等你回来。”她执意要下床:“我去帮你拿条湿帕子过来。”
她鞋也没来得及穿,赤着脚跑过去,拧了帕子过来搭在他额上。
他最近太过辛劳,竟是生生地累病了。以往还在王府里时,他所操劳的并不比现在少。只是那时有陆愔儿的药膳方一直滋补着,他才没出什么问题。
最近这段时日她因一直在替老皇帝治病,兼之心思纷乱,忽略了他的身体。
没想到这就出了问题。
不由更想到,如果她真的走了,无人顾及他身体该怎么办。他总是一忙起来就忘了时间,这么熬下去总归不是办法。
“你不能早些回来吗?”她颇有些埋怨:“非要把身体熬坏才罢休?”
他听得忍不住一笑:“不是一心想让我死,怎么又关心起我来了?”
陆愔儿不说话了,只是帮他换着冷帕子,过了会儿才道:“我去帮你煮碗药来。”
“不用。”
他搂住她腰,略一使力,把她抱回床上去:“我睡一觉就好。”
陆愔儿无法,坐在床上想了想,又一次爬下去,找出一个小方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