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地上爬起来,在大雨里朝着父亲跑过去,在父亲怀里痛哭不止。
云崇将她接回去后,直等了许久,邹元朔才终于过来探望。
“你终于平安回来了,”邹元朔努力做出关切的样子:“本王担心了好久,如今总算能放下心了。”
云竹在心里不停冷笑。
因为陆愔儿的关系,她与邹元朔之间的嫌隙越来越深,已然无法弥补。她知道他之所以会过来,完全是顾着她父亲的面子。若是哪一天,她对他一点儿利用价值都没有了,他会毫不犹豫地把她甩开,如甩开一件脏东西。
云竹实在心灰意冷,等邹元朔走了,哭着在父亲面前痛诉邹元朔对她的种种不好。言及当日奕王殿下的兵马攻入大营,邹元朔本是有机会救她的,可就因为他一心只想着地牢里的那个人,不顾生死就要冲过去,这才会忽略了她,任她被奕王的人马俘虏了。
“爹爹,当初你让我嫁给他,说他是世间再也找不出第二个的绝好的儿郎,将来他会许我皇后之位,保咱们云家世代荣耀。可是你看他现在,他哪里有一点儿在乎我的样子!”
云竹痛哭不止,想到当日种种愈发委屈起来:“我在他眼里,甚至还比不上一个已经嫁过人的二手货!为了那个贱人,他甚至都想动手杀了我!依他这样,就算他将来真的能夺了天下,他也根本不会把皇后之位给我的!”
云崇膝下只有这一个女儿,从小对她千娇万宠,从来也没有让她吃过什么苦。如今见她竟过得如此凄惨,对邹元朔的恨意不由更加旺盛起来。
想他一生戎马天下,为女儿挣了不少基业下来。谁知选来选去,却是选了个宵小之徒做女婿,把女儿推进了火坑里。
云崇万般不甘,关在屋子里琢磨许久。那邹元朔虽有皇家血统,可如今已然是夺嫡之争的失败者。若没有他手里的兵权托着,恐怕早就一败涂地了,哪里还有能力去与奕王争这个天下。
总归已经走到无法回头的这一步,皇位若是邹元朔能坐,那他云崇又为什么不能坐?
到时候,他倒要看看,还有谁敢欺负他的宝贝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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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临祈的伤已经痊愈,只是拆线后还留了点儿淡淡的疤痕。
陆愔儿调制了祛疤的药,每日帮他敷用。
外面的雨一直下个不停,雨势越来越大,珠帘一般从天下直泼下来,砸在帐篷上簌簌有声。
陆愔儿惦记着伤兵营里的几名兵士,撑了伞准备出去。
刚掀开帐子,她看见不远处一群兵丁绑了十几个颇有姿色的女子,带着那些女子往一间营帐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