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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夫人大惊失色,扑向齐怜雪捧着她的脸连声唤她的名:“雪儿,雪儿,你笑什么?啊?你怎么了?”

    可齐怜雪不应,只是在那又哭又笑,发髻也散了,整个人彻底没了模样。齐夫人脑中一嗡,眼看自己养大的女儿竟成了失心疯,一口气没上来,当场昏死过去。

    “夫人!——快!快将夫人抬回去!”

    齐员外急急唤来家仆,三五人费了好大功夫才将齐夫人抬走。堂内还回荡着齐怜雪又哭又笑的怪叫,旁边的师爷请示了下韩知县,挥手就让人把齐怜雪带去大牢。

    空气终于安静下来,只剩跪在一旁的齐员外一声又一声的叹气。

    韩知县拉长了脖子愣在一边,过了半晌,“这……照你看,这罪女齐怜雪,该如何处置?”

    韩知县扭头问秦山芙的意见,秦山芙定定望着被拖行远去的齐怜雪,没有回话。

    在小说里,齐怜雪虽然恶事做尽,然而结局却很好,这让她一度觉得那本书的作者有反社会人格。而如今因为她的出现,一切都不一样了。

    可她看着齐氏夫妇痛心疾首的模样,想来无论如何,齐氏夫妇这十几年对齐怜雪也是真心疼爱的。

    秦山芙不知道齐怜雪眼下是真疯还是装疯,然而今天这样众目睽睽之下闹一场,就算是假疯,她今后恐怕也再难做人了。

    秦山芙从来都是得饶人处且饶人,既然齐怜雪已经社会性死亡,她又何必将她真逼上断头台。

    然而她的善心也不是白给的。今天闹这一场,怎么也得有所收获,得彻底甩开原身这些奇葩亲戚才行。

    “大人,齐怜雪的所作所为,理应被处以极刑,但因所犯之事皆未能得逞,依《大宪律》的量刑罚则,仍有转圜的余地,只需我这个苦主愿意谅解即可。只是我有一个条件。”

    韩知县问:“什么条件?”

    秦山芙回道:“民女父母双亡,世上再无亲人,还请大人恩准,允许民女自立门户。”

    韩知县大吃一惊:“自立门户?!你、你个小小女子……不是说齐家是——”

    “不,我与齐家,毫无瓜葛。”

    秦山芙坚决道:“此次争端,祸根恰恰是因齐家认为我是他家的人。因此,除了自立门户,我还想请齐老爷当着众人的面澄清一二,我并非齐家女,今后齐家也不会再拿这种由头滋扰于我。”

    齐员外一听,这小蹄子莫不是要反了天了,断然不肯:“你休想!父母亲子,这血浓于水的关系岂是容你说断就断的!”

    秦山芙皱眉:“真相如何,已不可考,只是自我有记忆起,齐家就与我没有半分关系。齐老爷此种行径,与那掳掠人口的人牙子有何分别?”

    齐员外气得直哆嗦:“你、你这是六亲不认!”

    “齐老爷只说答应还是不答应?”